歎曰:
狐愛狐朋,狗交狗友,烏龜認做王八舅。相投有味臭哄哄,為奸作惡偏能久。
陋巷簞食,曲肱枕袖,心疼身累悲歌酒。衷腸一段意癡癡,孤舟風雨年年有。——《踏莎行》
世間有道消道長。小人得誌,那也是有其時勢使然,君子無命,自當不與命爭。奈何修仙之人,又不得不逆天爭命;是以,不得誌時,一則要用忍,一則要加強自己。就如托缽僧等人,不得不努力鑽研陣法。
話說托缽僧在那極其怪異的小廣場上走了幾圈子,他雖然沒見過修仙者所說的陣法陣圖,但在他的內心深處,卻已經認定這就是了。
然而,這到底應該是什麼陣法陣圖?
托缽僧是一點兒也不明白的。好在托缽僧想到了一人,此人就是厲文山。厲文山作為大都山上的大儒,讀過的書是極多的,可以說,文史星曆卜祝之書,厲文山都有所涉獵。
托缽僧心意轉動之際,厲文山、翠姑、小棒兒夫婦、高福俊幾個都出現在了小廣場上。
眾人一現身,都問托缽僧,剛剛究竟是遇到了什麼危險?我們怎麼覺得自己的靈氣似乎一下子被抽幹了呢?
托缽僧道:“剛剛我們經曆了一場生死大難,幸得老衲之缽頗為厲害,這才闖過玄關,來到這裏——你們看!”
說到這裏,托缽僧心意再轉,一具屍體出現在眾人眼前。
高福俊見了,不由得驚道:“哎呀!這個不是鬱離城城主賈仁藝嗎?”
托缽僧道:“這個家夥,帶著四個人,設局偷襲老衲,又將老衲引到萬坊城北門外的山穀裏,他們明宗在那裏設下大陣,伏擊老衲,老衲陷入他們的大陣之中,迫不得已,這才讓阿彌吸你們的靈氣強化自身,我們這才度過危機。這家夥,就是被阿彌吸幹了靈氣才死掉的。我要讓他做肥料——”
說到這裏,托缽僧心意再動,那賈仁藝的屍體就不見了。當然,就是被托缽僧收到缽裏了。
黑缽的內空間世界裏,大殿之外,有著托缽僧從淨空山上移植幾株娑婆異樹,托缽僧就把賈仁藝的屍體埋葬在樹底下了。
——這是題外話。且說當時,厲文山幾個人與高福俊聽了托缽僧的話,到此時都明白了。
厲文山道:“明塵道友,照你這麼說來,我們現在還在危險之中啊!他們既然布了這麼一個大陣把你困了,我們不諒是都還處在他們的大陣之中麼?”
托缽僧歎道:“是啊!我也沒想到阿彌會一下子就把這個叫做賈仁藝的家夥給弄死了,我還指望留活口審問一二的呢。不過,厲道友,你看,這裏像個陣法陣圖,我們能不能一起研究研究,破了他的陣法,逃出去呢?”
厲文山聽了,說道:“明塵道友,我雖然對於文史星曆卜祝之書多有涉獵,但這裏是修仙者的世界,我學的那些卻都是凡人世界的東西——說起來,到了這一界後,當初在淨空山下無名小鎮,我也曾尋訪修仙者,尋找修仙陣法類書,隻是沒有什麼收獲。”
小棒兒欣然說道:“阿爸,厲爺爺,前天我們從淨空寺出來時,不是在那藏經樓上拓印了陣法書了麼?不如我們都來研究一下,說不定就能找到機竅,破陣而出了呢!”
托缽僧與厲文山聽了,都是哈哈大笑,都說道:“神仙也有三迷,我們正是自迷自失嘍!小棒兒說得對!”
前麵說過,托缽僧幾個人離開淨空寺時,清遙有心回報,將煉器、煉丹和陣法三本書慨然相贈。
托缽僧心中念頭一轉,三枚碧綠色的玉簡出現在手中。托缽僧將那刻注了陣法知識的玉簡貼在額頭,神識注入玉簡,不多時通讀了一遍,又將玉簡交給厲文山,厲文山也通讀了一遍,再將玉簡交給小棒兒,小棒兒自是通讀後遞給陸三丫,陸三丫卻說道:
“哎喲!我可沒有耐心學這個東西,煩死人哪!”
原來,陸三丫的性子,本就是個粗枝大葉型的,當初在塵世間那南平汗國,她隻喜歡陣前衝殺,直來直去地,最厭煩的就是什麼“運籌帷幄”了。
陸三丫嘴說不學,卻是接了過來,遞給翠姑,說道:“師叔,你向來有耐心,你學吧。”
翠姑呢,為著眼前多了個高福俊,老是盯著自己不放,此時正是心思紛亂,見陸三丫遞了過來,心中沒有興致,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