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時,這人全身篩糠一般大抖起來。
托缽僧見狀,不由得大笑道;“你怕什麼怕?老衲又不吃人!”
這人上下牙齒打顫著說道:“我怕,不不不,不,怕,啊——大師饒了我吧!小人修仙不易,境界低微,還沒——”
托缽僧打斷這人的話,笑著說道:“還沒什麼?還沒娶過媳婦兒是不?要我饒你不難,老衲問你一個人,你告訴老衲,老衲便放過你。”
這人聽了,仍是顫抖不已,卻是答道:“不知大師要問的是哪個?叫什麼名字?”
托缽僧道:“你可知道一個叫做李詩劍的?”
這人聽了,麵露喜色,連連說道:“知道知道,小人知道!他現在是本宗九長新收的寶貝徒弟,連宗主都寵愛得不得了呢!”
托缽僧與厲文山,包括陸三丫都是大感驚訝:連明宗宗主都寵愛李詩劍?怎麼會是這麼個情況呢?
托缽僧與厲文山對視了一眼,神識交流起來了。托缽僧道:“以詩劍道友和我們的關係,我隻以為他此時必在明宗受難,哪知他如今竟成了明宗的紅人!”
厲文山道:“明塵道友,詩劍他雖是我的弟子,但那是下界紅塵中事,如今在這邊,我們處境不妙,若是他背叛了我們,你要殺他,我也不阻攔。”
托缽僧道:“待我再問過這人,找到李詩劍,暗中觀察他一段時間,若是他做了對不起我們的事,那時我自然不能饒他。
若是他沒有做對不起我們的事,卻是得到了明宗看顧,那就是他的緣法,我們就讓他留在這明宗又有何不好?”
厲文山聽了,很是讚同托缽僧這個處理意見。
於是托缽僧又問這人道:“李詩劍他在哪裏?你若是實話實說,那就可以拿他的命換你的命了,你說吧!”
這人聽了,臉色又轉蒼白,瞅了瞅托缽僧的臉色,小心回答道:“大師饒命!小人的確是不知道,因為小人也沒有資格知道啊。”
托缽僧道:“你既然知道他現在是你們明宗宗主都寵愛的紅人,豈會不知他的下落?”
這人聽了,哆哆嗦嗦地答道:“小人真不知道他具體在哪裏,不過,按我們明宗的規矩,這種弟子,重點培養時,一般地是什麼都要學習的,我們普通弟子沒有資格學習煉製之道,李詩劍卻是有的。大師,你要找他報仇,你往那邊去找好了,別的,小人我真的是不知道啊!”
托缽僧心意一動,將這人放了。陸三丫道:“阿爸,你這麼放了他,不怕他泄露我們的行蹤?”
托缽僧笑道:“這人分明是個極其膽小的怕事之徒,膽小怕事之人,一般不會多事找事,我料他不敢將這個事情說出去,他們明宗是大宗大派,此人卻是個小角色,他若是說出此事,隻怕他自己也不得安寧。”
陸三丫道:“阿爸,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他說了呢?”
托缽僧笑道:“我放了他時,自然是以神識傳訊之法狠狠地告誡了他一番,諒他也不敢造次。就算他說出去了,這事兒也隻對詩劍有利不會有害。不過,這人絕對是不敢說出去的。”
陸三丫聽了,這才沒有言語,不過,那臉上表情,卻是似懂非懂。
厲文山笑道:“三丫,這人地位低下,膽子又小,他若是說出去了,不等於是自己承認了拿詩劍的命來換自己的命了麼?既然詩劍他現在是明宗紅人,這人就是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說出去。”
陸三丫這才恍然大悟。
托缽僧卻是駕馭黑缽,往明宗丹堂去了。找遍丹堂不見其人,於是黑缽飄飄,又飛到器堂這邊來了。
這上回,找了個正著:隻見李詩劍懷抱一鼎,放在一個圈圈子裏,接著是左拍一掌,右拍一掌,數掌拍過,“呼”地一聲,鼎下起了火苗!
李詩劍身旁另有一人,也是同樣做法。
托缽僧大感有趣,不知李詩劍這是要做什麼,厲文山卻是一語提醒了托缽僧。
隻聽厲文山驚訝地說道:“咦?這不是清遙給我們的玉簡裏說的什麼控火嗎?耳聞不如目見,這回我總算是明白什麼叫做控火了!”
托缽僧聽了,也是一拍腦袋,笑道:“可不正是?我一見之下,竟然把這個碴兒給忘記了!”
於是托缽僧與厲文山都細細觀看,陸三丫聽他兩個說得有趣兒,也觀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