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武找了半天的碴口,實在不好找到,於是就傲慢地說道:“李師弟,你怎麼混到我們這邊來了?”
李詩劍一聽這家夥開口就稱自己為李師弟,就知道他朱子武想要折辱自己。
李詩劍是做過一國汗皇的人物,雖然從前在小寒山上被朱子武擺了一道,去萬坊城拜投儒宗門下時又被他擺了一道,好在自己現在也得了明宗九長老看顧,師徒之情,親如父子,早已將這個碴兒給丟一邊去了。此時朱子武要找自己的碴兒,李詩劍微微一笑,說道:
“朱師兄,你不知道麼?”
朱子武聽了,反而是一愣,心中暗道:“咦?他居然不受刺激,居然還真就甘當起師弟來了,沒想到他這免疫力還真夠可以的啊!”
如玉仙子倒是一聽就覺得朱子武的話裏有刺兒,當時笑著岔開話題,說道:“子武,還有多久就到了?”
朱子武呢,對如玉仙子的話,可是向來奉若神明的,此時見如玉仙子問自己的話,就立即回答道:“還得一個時辰呢,師姐。”
李詩劍識趣地閉嘴。不想朱子武回過了如玉仙子的話,又向李詩劍問道:“喂,李師弟,你現在的修為境界是靈道幾階了?你可知道,自天青城一別,師兄我現在已經是靈道四階了啊!怎麼樣,師兄我進步快吧?”
李詩劍聽了,心中又想惱又想笑,不過,還是淡淡地說道:“師兄就是師兄,要是進步不快,怎麼當得起師兄二字?”
朱子武一見連將兩軍都沒有激怒李詩劍,自己反而有些忿忿起來了:“喂,你別老是這樣沒羞沒臊的啊!臉皮真厚!”
這個話,可就是莫名其妙,直接傷人自尊了。李詩劍臉色一冷,正要說話,如玉卻已經先批評道:“子武,你再這樣子,我可就要罵你啦!”
朱子武聽了,伸伸舌頭,說道:“師姐有令,弟弟我不敢了!”
如玉不知李詩劍與朱子武是怎麼認識又是怎麼有矛盾的,當時為著突出李詩劍的身份,又補了一句,說道:“子武,李師弟是我阿爸的記名弟子,也自是你的半個同門了吧,以後不許你這樣!”
朱子武聽了,雖不再說什麼,心裏卻是鄙夷不屑:“照這麼說,那可正是我的師弟了麼?李師弟李師弟,你等於是入門比我晚,不當師弟當什麼?還想當師兄啊,做夢想狗屁吃的吧,我呸你一臉口水,李師弟!”
--好在朱子武這番話隻是在心裏念叨,怕被如玉師姐責罵,沒敢說出來。
一時間,追風靈船之內,氣氛不諧,無人說話,就在尷尬裏安靜下來了。
隻聽得追風靈船急速前行,刮動空氣,形成氣流,發出“啾啾”的銳嘯聲。
李詩劍隻向追風靈船外麵望去,隻見遼闊的青天下麵,是白雲幾朵向後急飄而逝,再往下,是莽莽蒼蒼大地,遙遠的西麵,地麵由綠色漸變枯黃,枯黃的盡頭,那天地交接處,一道雪線極其漫長。
這雪線,越來越粗,漸漸地,看入眼中就是綿延起伏的雪山雪嶺雪丘陵了。
李詩劍暗暗想:這應該就是西荒雪域了吧?
望山跑死馬,果然又過了半個時辰,追風靈船才駛入這一片雪域世界中。
追風靈船並不停下,而是繼續前行,直奔那些極高雪峰撲去。此時就聽得一個聲音說道:“我們三個老骨頭要喝酒,就不跟你們去了,你們三個進山後要小心,要防止遇險,要盡力采摘到那冰魄銀蓮。”
這聲音,正是萬法亭的。萬法亭心意一動,高陽台飛出了追風靈船,往雪丘陵上落去,聲音猶自傳來:
“我綴在你們後麵三千裏,你們遇險,對抗不了時,用聯通符直接呼救!”
萬法亭的法寶高陽台落下來的雪丘陵,正是雪域冰蠶常常出沒的地方。
追風靈船卻是在高陽台落到雪丘陵上時,早已竄出三千裏,到了那雪峰高處去了。
追風靈船停下來時,朱子武隨手收了;與李詩劍、如玉仙子三個,一齊出現在雪峰半山腰上。
他三個剛剛立定身形,就聽得一聲嘶吼響起,與此同時,隻見一個巨大的白色身影,猛撲過來!如玉仙子一眼瞥過,驚叫道:
“快躲開!雪域妖魅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