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
雲裏峰高霧迷蒙,深潭月照龍宮明。鹿鳴欹徑風語細,魚跳粼波水聲輕。新篇願景何日到,舊歲往事誰人聽。獨坐秋山看秋水,漫談人世說人情。
--小詩道罷,再說當時。
那時節,九長老與李詩劍聽了萬法亭說的話,都是十分驚訝。
九長老看了一眼李詩劍,對於那雪域妖魅白送一朵冰魄銀蓮王花給自己這個徒弟的事,心裏十分疑惑,十分擔心,生怕自己這個徒弟被那妖修種下了“情種”!
九長老急忙追問:“萬宗主,若是被它魅惑住,具體情況是什麼樣子的?”
萬法亭道:“這個麼,具體說來,我也不知,這也隻是故老相傳而已;具體情形,誰又看到過呢?隻是,詩劍師侄,你可萬萬不能被它魅惑住啊!”
李詩劍聽了,心頭暗想,這雪魅化作一個白衣女子,固然是風情萬種,我李詩劍卻怎麼可能會被它迷惑住?
我在凡塵,已有家室,雖然當年結婚是徐師兄設計逼迫,不得不然,其實我如今也算是想得開了。人麼,無非是擁有一個身體一顆心,把身體照顧好,把心靈安頓好,便是圓滿。
如今我踏上這修仙之途,此心早有所寄,不管翠姑師妹她今後還接受不接受我,反正我這顆心,是有了歸宿的了。
李詩劍自以為不會被那雪魅迷惑住,便不會受到傷害;不料剛剛想到師妹翠姑這一節,便覺得心頭微有一陣刺痛感覺。
李詩劍心中一驚,心中暗想:以前我想到翠姑師妹時,雖是心中有一種疼痛感,那卻隻是痛心心灰,卻是與這一回大不相同,這一回,疼痛感分明是來自於肉體上的,莫非我竟是被那雪魅妖修種下了那什麼“血蠱情種”?
李詩劍不由得眉頭一皺,忍住了那一絲刺痛感覺。不想此時,眾人聽得清清楚楚,一個女子聲音說道:
“喂,那多情小嫩白臉兒,冰魄銀蓮王花,七十二片花瓣,一年相思吃一瓣,我等你七十二年哈!”
這聲音響徹雪峰,眾人聽了,臉色都變,麵麵相覷,都料想著,定是李詩劍被那雪魅種下了血蠱情種!
九長老大急,顏三長老也說道:“啊唷,莫非詩劍你被那雪魅種下了那什麼血蠱情種了?那妖修為何白送你一朵冰魄銀蓮?”
李詩劍自己也是又感覺茫然,又感覺駭怪,不由得搖了搖頭。
搖頭不是點頭才是;此時一見李詩劍一搖頭,九長老頓時覺得心下大安!
萬法亭無奈,說道:“沒想到十多年不來這邊,這西荒雪域竟然冒出了這麼一個雪魅王者,修為不下於我,看來我們還是回去吧。”
眾人聽了,心中都覺得此地不宜久留,還是趕緊撤退為上。當時九長老與顏三長老都點頭說道:“宗主說得是,我們回去吧。”
恰恰此時,那女子聲音乍然響起:“哼!想走?七十二年,我也是夠寂寞的了,這個小白臉兒--你先留下來陪我吧!”
眾人驚訝四顧,並不見人!
萬法亭猛然間有所醒悟似地叫道:“子武小心!”
就聽朱子武唉喲一聲驚叫!
眾人看時,朱子武身邊雪地上,一個略暗的雪影出現,轉眼化作了那個白衣妖女,一把抓住朱子武,就想遁去。
此時李詩劍恰恰挨著朱子武,背對雪魅;情急之下,李詩劍是連人帶劍,直撞過去,倒撞入了那雪魅懷中!
--李詩劍舉起手中玄鐵劍,竟然是透過自己左肩,向身後刺出!
隻聽得一聲:“喂,啊--!你好壞,你不必急著投懷送抱嘛!”
一聲叫罷,一道白影化作虛無,在數十丈之外,再次顯化出身形來了,可不正是那雪域妖魅?隻見白影一閃,這雪魅攻擊又至!
李詩劍這一招,也是拚著自己受傷,也要傷了那雪魅,然而,雪魅怎麼會受傷?
李詩劍的肩頭頓時血出,滴落在雪地上,十分地鮮紅刺目。
然而李詩劍這一擊,也不能說是全無用處,他出其不意地撞入雪魅懷中,為朱子武的掙脫,也為萬法亭的出手相救,終究是贏得了一息時間,就這麼一息時間,朱子武掙脫,萬法亭攻擊到位了。
萬法亭攻擊得手,九長老與顏三長老的攻擊也就跟著遞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