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曰:
幾樹紅雲映水天,虹橋倒影挽神仙。美圖拚做蟾宮秀,妙手織出彩錦鮮。
詩未老,酒猶歡;驚風鼓浪起波瀾。鍾期已入蝴蝶夢,摔碎瑤琴鳳尾寒。
——小詞調寄《鷓鴣天》。
話說當時,托缽僧將新拜的師父藥師天王的話轉達給天陣仙國洪信大陣長之後,便跟藥師天王在一起等候洪大陣長的回話。
藥師天王道:“明塵,我這裏有特別煉製的藥酒,我們飲上兩杯。”
托缽僧道:“哈哈,說道飲酒,師父,我倒是可以稱得上一個酒鬼啊!”
藥師天王道:“酒鬼好啊,為師我何嚐不愛飲酒?倒是你那兩個師兄,都是滴酒不沾,也不願意學習我的青眼神通,嫌這功法是個雞肋啊。”
托缽僧聽了,更覺得這個師父認得對路子,當時有心讓盧元玖也出了黑缽來飲酒,哪知盧元玖顧慮比較多,不肯出來,倒是大都真人厲文山,這位天陣仙國的逍遙國公,招之即來。
當下三個人坐定,先飲那藥酒。
托缽僧端起杯來,飲了一口,這才給厲文山介紹藥師天王是自己今天剛剛拜的師父,又給藥師天王介紹了自己的道友厲文山,道號大都真人,天陣仙國的逍遙公。
藥師天王與厲文山相互見了禮,說到厲文山本是下位世界大儒時,藥師天王一時興起,說道:
“厲道友,我雖然不曾去過下位世界,卻也是的的確確出身儒宗哪!我在修仙前後,一直不離儒宗,隻是,儒宗在我們第五重天世界裏不成氣候,沒個規模。
我雖然以修煉丹藥悟道,踏入長生之路,卻是心底時刻不忘要有朝一日,光大儒宗。
可惜我那兩個弟子,家興與家旺師兄弟兩個,是一對癡人,隻知癡迷煉丹,不肯沾上半點俗務!哪裏有一點點儒家入世精神?”
“噢?不知藥師天王作為一個仙道境界的修仙大高手,是怎麼看這儒家入世精神的?”
藥師天王笑道:“厲道友見笑了——我是這樣認為的,紅塵世界,那凡人中的儒家弟子,其入世當是為世人造福,於自己則是建功立業;我們是修仙之人,故而,我們仙塵世界裏,儒宗之義,當是:
最上者,要有益於體悟天心,發揚天道,以存天理;中者,也當有所作為,有益於修仙道友,故而我一直是苦修煉丹之道;下者,也當援助凡人,適時指點接引,引渡他們超越凡塵,踏入仙塵,從此得享長生之樂。
所謂道濟天下之蒼生,不知是不是我所理解的這個意思?”
厲文山聽了,大為佩服,連連讚歎,一根大拇指幾乎豎成了永恒的石頭!
他兩個都是心向儒道,談得快活,這邊托缽僧卻是向藥師天王敬過酒,便自行痛飲。
厲文山一見托缽僧如此,當即笑道:“明塵道友,獨樂樂孰與眾樂樂?”
一語道過,三個是一齊哈哈大笑!於是乎,一時間推杯換盞地,三個家夥是開懷痛飲了起來。
三個當中,托缽僧的酒量,不用說那是常飲賽猴酒曆練出來了的,自也是三壇不倒,五碗不醉。
厲文山雖然跟托缽僧呆在一起時間久了,難免不受托缽僧的熏染,多了一分豪邁,但他骨子裏頭,仍是儒者根底;故而,此時初次與藥師天王這位陌生道友一起飲酒,厲文山還是頗顯得儒風優雅些的。
托缽僧是大口喝酒,喝得藥師天王眯起了眼睛:“明塵啊,酒量不錯嘛!”
托缽僧笑而答道:“師父,這飲酒麼,我的本色就是這麼個樣子,不太雅觀,師父見諒則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