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曰:
蟲齧桃根李代僵,前人種樹後人涼。循環天道究何竟,縹緲玄機推背忙。
休卜問,莫平章;紅塵無事不荒唐。風鬟霧鬢貪歡愛,鶴發雞皮停在床。
——小詞調寄《鷓鴣天》。
卻說那鬼修洪老大正扯得天花亂墜之際,卻有那姓程的鬼修提醒他道:
“噓!洪老大,你這張跑火車的嘴啊就是沒個把門兒的,每次都得我程某來提醒你!你小心點兒,洪老大,你說這話,要是被和主人聽到了,當心他治你胡言亂語的罪!”
哪知洪老大聽了,反而來了精神:“程二先生,要不然說跟我在一起,我是洪大先生,你隻能做程二先生哪?”
“這個麼,我還真不知道,要說原因,不就是洪老大你的修為境界比我高麼。”
“哪裏啊!我說你呀,怕這怕那地,有什麼好怕的?主人和我們一樣,都是憑修願力的,我們這一族,向來弱勢,所以,主人是輕易不會懲罰我們的!明白不?還有一點,我說給你們知道,你們聽了可不許亂說!”
另五鬼聽了,齊聲道:“洪老大你說,我們不會對外人說的!”
“嗯,這就好!你們不知道,主人修煉的雖也是願力,但是功法卻跟我們不同!
他那個功法,講究的是吃喝玩睡,每一輪是吃九十年,喝九十年,再玩上九十年,接著是大睡九十年,合起來共三百六十年一輪,這是一輪小修,每若幹輪晉升一階呢;
若是大修呢,那是吃、喝、玩、睡各占九百年,一輪要用三千六百年一輪晉多少階都說不定,可厲害啦——現在,正是他大睡九十年的時候哪,我們不用怕的!”
突然間,隱隱地有人發聲,“哼!”
登時這洪老大手下五個都嚇了一跳,齊齊噤聲,洪老大也閉了嘴,過了半天,那洪老大才又說了一句:“不早了,都大半夜了,你們都閉關去。”
“洪老大,你呢?”
“我?我去東跨院那邊折磨折磨那個病孩子去,不折磨他,他們家是不會舍得拚命獻上靈石來上供祭祀咱們的!”
此時追風靈船之內,李詩劍、陸三丫早已是聽得肺都要氣炸了!他嗎的,還有這種害人的鬼,你供著他祭祀他,他還要折騰你來騙靈石!
薛小妹此時反倒是比他兩個冷靜得多,隻見她攀著李詩劍的胳膊,輕輕搖晃著,用神識傳訊說道:
“喂,丈夫,你向來不是愛說什麼‘小不忍則亂大謀’的嗎?你怎麼這會兒火氣那麼大?我不許你在憤怒時去做事情!”
一語驚醒夢中人!
李詩劍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兒:“哎喲,我這可不是糊塗了!真是的,我幹嗎發這麼大的火啊?他前腳去幹壞事,我們後腳去救那病孩子一把不也就是了麼?”
陸三丫卻說道:“李師叔、薛師叔,你們兩個能忍得住火氣,我卻是難以忍住,人都說是可忍孰不可忍,這幫子鬼物,實在是叫我忍無可忍哪!”
李詩劍笑道:“陸師侄,忍無可忍也要忍!這六個鬼修背後那什麼主人的情況,我們是一點兒都不清楚!就連這六個鬼物,是何門何派我們也不知道,僅僅知道他們六個是鬼修一族,憑修的是什麼願力
——單單了解這些也沒什麼大用處,是吧?打了小鬼修就會牽出來老鬼修,是吧?我們要做到知己知彼,才好動手,那時再也不會放過他們!”
陸三丫聽了李詩劍這麼說,才硬生生地咬緊牙,把一腔怒火暫時壓了下去。
追風靈船裏,三人神識交談之際,隻見一陣陰風旋轉而出;陸三丫當即駕馭追風靈船,悄沒聲息地跟了過去。
那陰風一路盤旋而去,果然到了東跨院,盤旋著就到了那東跨院的一間屋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