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朱總管見了來人便叫屈道:“長老,這個姓李的欺人太甚!”
那秋海棠早已躬身施禮:“參見方長老。”
李詩劍依然將雷電霹靂劍壓在朱總管肩頭,口中淡淡地說道:“見過方長老,請恕李某不便行禮。”
方長老年上去是慈眉善目,到了當場也並不發作,先是批了朱總管一句,說他不應該在下屬麵前處事不當,失了身份;然後轉向李詩劍,不失客氣地說道:
“李居士,有話講話,有理講理,請你先放了朱總管!”
李詩劍笑道:“既是方長老要求,我豈能不放朱總管?然而這位城主府的朱大人,身為總管,卻是仗勢欺人,作派十足!
這種人,依我看哪,往往都是打官腔踢皮球大有本事,居然不怕辱沒我堂堂明宗的臉麵!”
方長老聽了李詩劍的話,心中暗思:打狗也得看主人呐,你分明是個野弟子,來到這裏,不想著趕緊認派歸宗,不能低調做人,竟敢在本長老的城主府前狂妄,哼,等到本長老查清楚了你的底細再說!
方長老心中發狠,臉綻輕笑,口吐重言;“聽你說話,還維護我們明宗的,看你作為,卻是有些放誕了!你若真是明宗弟子,為何見著本長老,還不放了朱總管,你究竟是哪門子的明宗弟子?”
李詩劍哈哈大笑:“放了他可以,但希望方長老不偏不倚才好!”
方長老沉聲道:“你放了他,本長老自當不偏不倚。”
李詩劍收劍放人,朱總管一得自由,立即躥向方長老身邊,接著就大訴苦情起來了。
朱總管所訴,方長老隻向大寧城城主秋海棠詢問求證,可憐秋海棠哪裏敢得罪朱總管?朱總管所說的不利於李詩劍的言詞,秋城主也不敢加以分辯——
於是乎,方長老就覺得,李詩劍這個明宗弟子是來路不正,目的不明,自己且讓他跟隨秋城主回去,再作事後調查。
這方長老聽過了朱總管的話,又詢問求證了大寧城城主秋海棠之後,心中已自有計較,卻仍是臉帶微笑地向李詩劍道:
“李居士,今日之事,便是朱總管行事有所不公,那也是隻跟大寧城秋城主有關,與你並無幹係,你倒是吃的哪門子熱啊?
還有啊,朱總管說的廣義因果,也是有道理的,你未免做得有些太過了!至於大寧城鬼節遇到了願力鬼修一族雙麵鬼修的事情,本長老自會考慮。
念在你是秋城主的朋友,又是外域來的明宗弟子的份兒上,今天本長老不計較你,你隨秋城主回去吧!”
方長老這麼說,其實隻是為著暫息事端,留待事後調查。
李詩劍倒是覺得,這方長老自從現身,一直挺和氣的,不如趁此機會詢問打聽前去緇衣寺的道路。於是乎李詩劍一拱手,笑道:
“方長老如此處理,我也沒什麼意見——李某有一事請教方長老,不知方長老肯否賜教?”
方長老心有不耐煩,但是作為一個活了數千年的老貨,臉上卻是不見絲毫火氣,隻是鹹不鹹淡不淡地說道:“李居士有話請講。”
李詩劍再次拱手施禮:“敢問方長老可知道緇衣寺這麼一個去處?”
方長老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瞬間熄滅,仍是淡淡地問道:“緇衣寺麼,我倒還真的知曉,不知李居士打聽那地方做什麼?”
李詩劍笑道:“既是方長老知曉緇衣寺所在,李某也就實言相告:李某要去緇衣寺,卻不知道路怎麼走。”
方長老聽了,心中冷笑,暗自想道:原來你是要去緇衣寺的,我呸!反正你也隻是個域外來的野弟子,老夫就擺你一道兒,叫你死到臨頭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