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彩綾子又轉過來安慰托缽僧,然而,彩綾子也覺得有些尷尬:
明塵師兄這一番痛哭,一會兒哭他的黑缽器靈阿彌,一會兒哭他的老婆秀芸;彩綾子還真不好說什麼。
好在三人講話,托缽僧在痛哭之際也都聽得到,情知眾人都是關心自己,特別是彩綾子,這種態度,自己又不是傻子,豈能一點兒明白也沒有?
那會影響自己修煉的,如今自己已是一個禪宗了,自秀芸去後,更不曾想過找什麼道侶,若是動了情,那可不好;
或者彩綾子對自己動了情,而自己又不能接受,那不會影響人家彩綾子修仙麼?
托缽僧不給彩綾子有進一步的“表現”機會,自行止了哭,悠悠說道:“我這一番死裏逃生,多虧了器靈阿彌,若不是他舍了自己,還真不能從那世界主手裏逃脫!所以我哭他一哭,也是人之常情嘛。你們就不要擔心了。”
原來當時,托缽僧能夠逃出生天,器靈阿彌居功至偉!在那玄冥子有意無意地法力壓迫之下,眼看黑缽將要被“喀嚓喀嚓”地壓碎了,器靈阿彌驚惶地向主人求救,奈何法寶本主托缽僧一樣是無計可施!
器靈阿彌畢竟是隻忠於法寶本主的,當即告訴了托缽僧一個舍車保帥的逃生之法:
器靈阿彌決計犧牲自己,化作了阿彌世界裏的山河大地,地火水風等等五行物質!
阿彌作為器靈,此時正如一滴水重新回到了大海中,同時,那阿彌又留下一靈不泯,卻是融合到了托缽僧的三魂六魄之中。
從某種意義上講,阿彌的確是不存在了,但是又不能說完全不存在。打個比方說罷,這好比一滴水,溶入大海裏後,你說這滴水還存在不存在?
你若說它不存在,那為何人們都說,一滴水隻有放在大海裏才能永恒?你若說他存在,無論如何,你是找不到那原來的一滴的!
阿彌這麼做,一來使得托缽僧修為境界猛漲,瞬間達到了玄道四階,而且還不用渡劫!
二來呢,阿彌作為器靈,複歸於這黑缽內阿彌世界,使得黑缽的實力刹那間翻了一倍!
這樣就構成了一個契機,乍然發力,出其不意之際,托缽僧駕馭黑缽,可以輕而易舉地掙脫玄冥子的法力束縛,瞬間破開界壁,逃到太皇天那邊去!
托缽僧逃得了性命,回頭一想自己得了生,阿彌卻是再也沒有見了,不由得悲從中來。
所好者,阿彌雖然沒了,黑缽的神通,那卻是基本都給托缽僧掌握了,換句話說,如今的托缽僧,既是黑缽的法寶本主,又相當於黑缽的器靈嘍。
托缽僧可以催動黑缽施展吞噬神通,也可以自行瞬移,還能夠初步掌控時間,進行簡單的時間加速!當然,這些神通,由托缽僧來施展,那是不能跟器靈阿彌相比的!
黑缽這種情況,雖然沒了器靈,不能自動成長了,更也不能反哺托缽僧了;但是尚遺留有一點好處,這就是,如果托缽僧晉階了,黑缽也還會晉階!
如果有一天,托缽僧晉階聖道了,那麼黑缽還是有一線希望最後成為諸天聖器的,這一點,卻是大出玄冥子的意料之外了!
在托缽僧看來,這是不幸之中的萬幸!是比自己逃得了性命還難得的幸運!
托缽僧哭過一場,自行止了哭聲,彩綾子柔聲道:“明塵師兄,將來見了我師父,或許他能幫你想法子讓器靈複生吧?”
彩綾子這是想當然耳的說話,隻是為著安慰托缽僧,托缽僧歎息一聲:“唉!哪裏還有可能讓阿彌複生啊?若是能複生,我也不會這麼難過了!”
“師兄,你就別難過了。好在我們現在到了安全之地了,要不,小妹我陪你出去,到黑缽外麵走走,散散心?”
托缽僧聽了,心頭跟鏡子一樣明亮:我得想法子婉轉告訴她了,不然的話,讓她陷入情網,也是我的罪過!
想到這裏,托缽僧哈哈大笑:“彩綾師妹,勞你費心了!你莫看愚兄我哭得天昏地暗地,其實我這個人,向來就是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
人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緣未到傷心處。所以呢,我這傷心之際,自然就大哭一場,不過痛哭過了,該幹什麼還幹什麼,我是不會迷惑的!你,兩位丹癡師兄,還有任道友,我們是誼屬師友,師妹的關心,乃是道義之使然,明塵我心領了!阿彌陀佛!”
彩綾子聽了,心中覺得有些不對勁兒:明塵師兄好像是跟我不來電啊!罷了罷了,不來電就不來電吧,我也是修仙這麼多年子了,怎麼連這麼一點兒小爛事都看不破哪?
彩綾子一笑,於是那才要萌生,還沒發芽的一朵火焰,就此熄滅了!
任老石卻是聽了托缽僧跟彩綾子說的這一句話,心中好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當時跟托缽僧說道:“明塵道友,我想跟你結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