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一輪殘陽,似血染過的緋紅,給整個大地都蒙上了一層如夢如幻的景象,質子府,金碧瓦閣,高樓小榭,溫泉如湖,那一大片爛漫的櫻花在夕陽的照射下更顯得如雲似霞,遠遠看去,使得整個質子府如仙境般有著一種比之皇宮更不真實的輝煌。
質子府占地百畝,位於城北,倚山而造,與風雲國的皇宮遙遙相望,成掎角之勢。
飛雪躬著身子蹲在枝葉繁盛的大樹上,望著質子府裏三步一崗五步一哨,裏三層外三成的守衛,除了歎氣還是歎氣,忽略風清寒在質子府所布置的機關陷井不計,單單看這裏麵比之皇宮還要嚴密,誇張的有若兵營的架勢,想要混進去將櫻小受安全帶出來,飛雪直覺,這難度堪比登天。
雙眸眨也不眨的盯著那些巡邏值守的侍衛,飛雪抿了抿嘴, 十指緊緊的抓著樹幹,飛雪一動不動的望著質子府中的情況,額上已因過份的緊張早已泌出細細冷汗。緊張,是的,飛雪很緊張,若是那些守衛現在換班的話,那就證明質子府中換班的規律,時間段她是切切實實的掌握到了!
經這幾天的觀察,飛雪發現,這質子府的守衛時間並不像皇宮,交替的時間規律而又死板,隻要稍稍留意便能找到空隙。質子府的侍衛值班交替時間幾乎是在不斷變更的,粗一觀察的話,這般守衛給人的感覺淩亂而又沒有規律可循,好似他們的換替純粹是靠個人興起而定。
可是,世間萬物皆有律可循,飛雪深深的明白這個道理,這麼大的一個質子府,這麼多人的守衛,要想管理不出現混亂,必定會有其規律,表麵的混亂,定然隻是一種蒙蔽有心之人的手段。
果然,沒讓飛雪等太久,按照她的推斷,質子府從大門口的侍衛開始,循序而上,以一刻為準,從站著不動的守衛,再到四處巡邏的侍衛,開始進行輪班交替。速度幹淨利索,整個質子府替換過來每一處能讓人抓到空隙,避人耳目的時間竟不超過一分鍾,也就是說,排除機關陷井的可能,要想從外麵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質子府,整個過程不能超過五分鍾,因為質子府從外牆到到中心的主院所設防便有五處。前提還必需是櫻小受是在中心主院沒錯的情況下。
尼瑪的!以三天為周期,守衛從三個時辰一次替換,以半個時辰循序替加,這般要人命的方法是哪個王八蛋想出來的!飛雪低咒一聲,疲憊的揉了揉額頭,看來,今天晚上要做的事情,還真他媽的考驗她的本事和運氣!
本事?好吧,做為二十一世紀的頂尖殺手,麵對現下的情況也還能生出幾分自信;但是,運氣的話?想著她自從來到古代後所發生的點點滴滴,飛雪便忍不住抖了三抖!
可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如果連潛進質子府都不能做到,又何以破了風清寒所設的機關,將櫻小受從質子府安全帶出呢!雖然,她現在連有關於那些機關的半分情報都沒有……
唉!微微一歎,飛雪望了一眼天色,這個時辰,她該回王府了。手撐著樹幹,飛雪翻身一躍,便漂亮著地。
拍了拍身上的衣服,飛雪轉身正欲離開,卻突然察覺有人正自這邊靠近。
雙眉一蹙,飛雪身形一閃,便快速的將自己全全隱藏在另一棵樹後麵的角落裏。
據飛雪所知,質子府方圓幾裏,一般人是不敢輕易靠近的,可是,眼下這個時候?
摒住呼吸,雙眸死死的盯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
來人是一個二十出幾的男子,他麵容俊朗,身著玄色繡金錦袍,身材修長偉岸,寬背窄腰,頭發一半用黑色的緞帶束起,一半沿著肩頭隨意披散而下,貴氣自然天成,若雕刻般的輪廓,本應該是一個極冷的男子,然,自他身上所發出來的那種憂柔的氣息又平白的為他添了幾抹溫雅的愁緒。
男子緩緩走到飛雪剛剛藏身的那棵大樹下,雙手負在背後,眸光沉重的睇了一眼質子府,旋即,身形輕輕一躍,便落在那棵樹上能夠全方位觀察質子府的最佳位置,也就是飛雪方才呆過的地方。
呃?雙眸一瞬不瞬的盯著男人蹲在樹上的背影,飛雪頓生疑惑,這個人是誰?為何會來這裏?看男人剛剛那麼凝重的神情,難道他的目的與她是一樣的!為了潛入質子府?
飛雪搖了搖頭,男人的神情雖然凝重,但那眼神,卻不免透著對心愛之人的相思之情,難道是這個男人的心上人被達官顯貴給送進了質子府?畢竟,用美色消除別國質子的意誌,讓他們沉淪酒色,使其變成一個不折不扣的廢人,這種手段在皇家也是常見的!
可是,看男人的穿著與氣勢,絕對是一個有身份的人,既然身份不凡,又怎麼可能保護不了心中所愛?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