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香凝愈行愈遠的馬車,飛雪忍不住頹然一歎:“不是說以往這個時候她都會在府上呆個三五十天才走的嗎?怎麼這回走的如此匆忙,瞧她那德行,難不成我就這麼可怕嗎?”
“王妃怎的就這麼舍不得她麼?”替飛雪攏了攏身上的披風,風清寒語氣淡淡,“這般神態,若非香凝是女子,本王都該吃味了!”
“切!”飛雪撇了撇嘴,斜眸盯著風清寒默了一瞬方才別具意味的道:“這話聽著咋這麼怪呢!這香凝說到底是你三爺的菜,你這麼說是否覺得我對她太友善了!”
唇角淡淡一撇,風清寒卻是不與飛雪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而是關心道:“今日身體可是好些了?”
“嗯!”昂首望天,飛雪喟然歎道:“今日總算沒覺著自己是在過冬了!”
“走吧!”憐惜的拍了拍飛雪的肩膀,“帶你出去走走。”
“去哪裏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什麼啊,搞的這麼神秘!”飛雪嘟嚷一聲,訕訕上車,神色上雖有些不情不願,但對接下來要去的地方卻多少是有些期待的。按照現代人的思緒,男人但凡越是神秘,必定也就越浪漫。
“本王不是想要給王妃一個驚喜嗎。”輕輕將飛雪摟在懷裏,風清寒把玩著飛雪若劍鋒般尖銳的指甲,一臉的若有所思。
“嗬嗬……”眉眼一彎,飛雪依偎在風清寒懷裏嗬嗬一笑,“什麼驚喜你多少透露一點嗎!”
“都提前透露了,又哪來驚喜之說。”雙眸微閉,風清寒靠在塌上,身子隨著馬車的移動一晃一晃的,“下次本王讓你和香凝好好呆一陣子。”
“呃!”神情微微一頓,飛雪幽幽的盯著車窗上隨風飄動的簾子,聽著風清寒強而有力的心跳,頓時便覺得馬車內的世界竟是美的如此的不真實。
“你就不問我原因嗎?”
“問什麼?”俊眉一挑,若珍珠般黑亮的眸子頗為無辜的眨了眨,“感情王妃對香凝還有什麼不良企圖不成!”
“切!”嘴角一撇,飛雪打風清寒懷中竄起,作凶神惡煞狀,嚷道:“沒錯,本姑娘就丫的對她有不良企圖你又能怎麼著,勾我男人都勾到我眼前來了,我沒當場把她給撕了就已經夠寬宏大量的了,難不成我還不能尋機會教訓她!哼!”
“你男人?”風清寒垂眉一笑,一把將飛雪給撈進懷裏,寵溺道:“不知怎的,本王還就喜歡王妃這蠻橫勁!”
呃!聞得風清寒此般言語,飛雪不禁抽了抽眼角,神情頗為不可思議,“我說,風清寒你這人沒病吧?”
“還真被王妃你給說對了!本王現在真是病的不輕!”長睫一斂,風清寒喟然一歎,此般時刻卻不知想到了什麼,俊美絕侖的臉上竟是一片惆悵。
察覺到風清寒的變化,飛雪擼了擼嘴,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當下卻也是一片黯然。
風清寒閉目不言,飛雪靠在風清寒的懷裏沉默不語,馬車內本是還算活躍的氣氛瞬間便沉寂起來,王府的小廝駕著馬車瞥了一眼身後,鞭子一甩便駕著馬車喝開人群加快速度朝著北邊而去。
三王府的馬車在風雲城內招搖過市於城內的人們而言本也就不是怎麼值的關注的事,但,對個別有心人士來說,馬車此次的走向卻又是極具意義的。
自上官太傅一家被驅逐之後,三王府的馬車有多久沒往那個方向去了,是六年或是七年,本以為當今皇上交給三王爺去的查的那事不過隻是一個息事寧人的借口,卻不想,這個一向不問朝事的廢材王爺卻還真上心了!是因上官一家返京的原因,還是……
人群裏站在不同攤位前並不起眼的幾個人幾乎是在馬車掠過的同一時刻,臉上皆不約而同的出現了同樣凝重的神情,接著,又在同一時刻朝著不同的方向散去。
這事必須第一時間報告給自家主人知曉……
“王爺,王妃,到了!”
正值飛雪被馬車晃悠的昏昏欲睡之際,王府小斯略些嘶啞的聲音便自外頭傳來,“啊!就到了!”飛雪自風清寒懷中坐起,兀自醒了醒神,“還真挺快的。”
雙唇微微一勾,風清寒自榻上下來,理了理袍子,拈了拈飛雪略顯憨嬌的臉蛋,別有意味的笑道:“王妃這般疲憊,敢情是昨晚沒休息好!”
翦目一橫,飛雪不屑的擼了擼嘴,就風清寒那小心思她又何嚐不心知肚明,“食色性也!本姑娘昨晚沒睡好本就正常的很,有什麼值得寒磣的,倒是王爺你,堂堂男子漢,用這話來擠銳一個女子,你不覺得太下自己身份了麼!”
“哈哈……”聞得飛雪此般言辭,風清寒心裏愈發歡快起來,“本王擠銳你怎麼了,本王就喜歡寒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