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德!你是張容德!你是我的容德,你沒死是不是?”
“啪!”手中的杯應聲而落,葉星辰怔怔的望著臉色慘白,滿臉淚痕此刻正費勁的抓住自己手腕的飛雪,若海般深沉的眸子微微一斂,抿著唇也不說話,隻一臉平靜的看著她,那神態,若非那負在身後緊緊攥著的手,又何嚐不讓人以為他是把飛雪當成了素不相識的陌路人。
“容德,容德!”飛雪緩緩伸手,輕顫著撫著葉星辰俊雅無比的臉頰,若泉般清澈的眸子透亮無比,隻是少了平時那股子靈動,卻意外的柔情萬種。
死而複生,失而複得,此般情景,趙飛雪心中的激動可謂不可言表,他沒死,他居然沒死!趙飛雪抽泣,見著自己昔日戀人,千言萬語,此刻竟也隻化作眸中萬千癡戀萬千柔情。
“容德,容德……”飛雪喃喃自語,望著此時卓爾不凡的葉星辰,昔時點點滴滴竟如潮水般湧了上來,從一開始的相識到後來的相知相許,從彼時的山盟海誓到後來生死相隨,本以為兩人從此緣盡,她封了心棄了情,自以為彼此自是天人永隔再無相見之日,如今竟得老天這般垂憐,你叫她如何能不開心,如何能夠控製自己。
但凡心中所愛之人沒死,她趙飛雪又怎會繼續摒棄這世間一切!
飛雪死命的拽著葉星辰的手腕,生怕自己稍一鬆手眼前之人便就會消失了一般。
趙飛雪深情相望,葉星辰平靜對眸,彼此無言間,那在場眾人更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驚的半天沒有反應。
場麵出奇的詭靜。葉家失而複歸的大公子竟是前段時日在趙府鬧的沸沸揚揚的窮酸書生張容德!在場眾人或驚或詫無不被這現實的一驀給擾的失了神。
窮酸書生竟搖身一變成了這天下第一大世家的大公子,成了這葉家下一任家主的候選人!此翻變故實在駭人聽聞,若當今第一世家的大公子便是那與趙家小姐私奔不遂的張容德,那這趙家以後……
旁人思慮前後尚且為趙府上下擦了一把冷汗,然,那趙家當事者,趙大錢,一個平凡至極的商人,卻不知為何,那神情竟是如此的難以理解,雖驚卻猶不自怕,那思索的神情,何曾不可比擬那些運籌為握的戰場大將軍!
事情越來越複雜了!趙大錢抬眸,似無意的瞥了一眼猶自震驚的伊天奇,即而又搖了搖頭,卻不知他對伊天奇示了什麼意,那伊天奇本是有些不可思議的神色瞬間變的高深莫測起來。
他與飛雪雖說相識不久,然,飛雪前後之異,他還是能夠分別出來的!
風清寒自被飛雪甩開的那一刻起,那臉上神情就沒變過,看不出怒看不出憂,隻是偶爾會有絲絲莫名的神色自他那星辰般璀璨的眸子緩緩溢出,這便是葉逍遙心中所顧慮的真相,這便是葉家上下對飛雪怒顏相對的理由!
想著之前張容德在趙府所受到的待遇,葉家會如此相待,這理由確實夠充足,夠當然。
而今日,若非他心下早已明了此飛雪非彼飛雪,那此時,這又將會是一翻怎樣的場麵呢?
或許一怒之下會屠了這葉家也說不定!但,如果,前段時日與自己相處的一直便是那個真正的飛雪,那自己心裏還會動情還會在乎嗎?即便因她神似夕顏,自己怕亦不會像如現今這般真心相待吧!
即無動情,又豈會當真動怒!隻是這趙飛雪,每每出現皆與這張容德脫不了關係,也足以證明她對其用情之深!人之一生何其短暫,若能得一女子如此相待,這張容德卻也不枉此生。
因情而去,因情而來,不知飛雪對他是否也……
思及此,試探之心陡然升起,本是毫無動作的風清寒神情一閃之下,便驀的起身,無視眾人諸多詫異眼神,風輕雲淡的朝飛雪和葉星辰而去。
“張容德!”俊眉一挑,風清寒唇角一勾,緩緩自飛雪身側站定,瞥了一眼飛雪緊攥著葉星辰不放的手,邪肆道:“堂堂葉家大公子又怎會是那早已魂斷的張容德呢!將大公子道成是一個死人,王妃可真是當著這天下眾人的麵失了禮儀了!”
聲音不重不輕,卻剛好令在場之人都能回了神。
“三王妃休得在此胡言亂語!葉家嫡長子這名聲豈是爾等可隨便汙蔑破壞的!來人,將這三王妃給本長老請下去!”出言的卻是葉家頗具威望的三長老。
葉家上下聞得三長老此般吩咐,當下便也不含糊,一幹人等紛紛卷袖而上,這個三王妃,害了他們家大公子在先又出言引罪於五公子在後,他們早就有些忍不住想要給她點教訓了。
“聽聞三王妃前段時間於蓮湖遭人暗算,險些喪命,如今這般表現,想是傷勢未痊,才會失了言!還望三長老別因三王妃此時無心之失而與皇家生了介蒂!”
“是啊!誰不知曉,那張容德早已在那三元鎮魂斷亂棒之下,三王妃定然是有傷在身,又因大公子與之前那書生有幾分相似,才會在此等場合失了偏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