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算計脫囚籠(1 / 2)

話說那高太尉安葬完畢回來後,見府上的相公並沒有處死大怪,心中是很不快活,過了不多久,竟然就將府衙上的相公削職逐了回去。

再說這居軻被兩個押差帶領著上了船,隻因為他是一個殺人重犯,一旦將他順利地押解到東京那太師善能處報到了,不但本官會得到他的薦拔,就是連押差也有一場富貴哩!

於是,就將居軻當做了奇貨,一路上也是不敢十分地將他折磨著為難呐!但又不敢輕易怠忽,隻是時刻著提防小心看守,將他去了頸項上的枷鎖,禁閉在船頭艙內,不容許他有機會窺探著外麵。

隻有當他要拉屎撒尿的時候才可放他出來,又在他拉屎撒尿的左右挽定了鐵索鏈,看他拉屎撒尿完畢之後,便依舊將他鎖閉了起來,如此遂就一路從長江中早行夜宿,也是相安無事。

這時,居軻在船頭裏也是在細細地打算著,見他們是這般的對他看守嚴緊,隻是也找尋不到機會可以動手哩!一時,讓他也想不岀啥子好的辦法來。

就這麼在水上行了有半月之久,才見他終於想出了一個主意。

一天的夜間,就見居軻在船頭艙中隻是不停地叫著疼喊著苦,叫喚了一夜,直吵鬧得那兩個押差一夜都不曾合眼。

到了天明,押差便就去揭開了船板來,喝罵道:你這狗日的該死的賊囚,是不是想挨打了麼?如若是別人押解著你的話,像你這個樣子不聽招呼不知要咋個地往死的整治折磨著你啦!不紮紮實實地打你狗日的一頓吃盡苦頭才怪哩!你都這個樣子了咋個還不懂事呢?還不知道一些好歹嗎?你看看你昨晚上,整個夜晚間就聽你在不停地哼哼唧唧地瞎叫喚著,直吵得我二人是一夜都不得安眠啦!老子當時就想衝動起狠狠揍你娃一頓哩!你狗日的到底在叫喚啥子呢?你在裝瘋麼?看今天老子們不折你半截腿下來,讓你娃才曉得有些厲害啦!叫你娃懂事不敢再裝瘋迷竅地瞎哼哼亂叫喚了。

說罷,便就拿過來了一根檀木短棍,直往著居軻的腳骨上連打了幾下。

就見居軻也假把意思地叫了幾聲痛便就何他們告求著,說道:兩位牌頭呀!可知我現已是釜魚砧板上的肉啦!好歹都由你們安排整治便是了,在這種情況下,我咋個還敢裝啥子瘋呢?如若你們真心想能留著我好好地去見到了太師,你二位也是肯定會有些光彩的啊!我與你們說嘛!我昨夜的叫喚聲,可是確實的疼痛難忍嗬!如若咱隻是這般的疼痛著,卻也不知將來還能不能順利到達了東京啦!說不清在半途中就疼痛死了啊!

說罷,便就又將身子緊縮做了一團來,愁眉閉眼著又開始哼唧著叫疼不止起來。

兩個押差聽了後,就各自沉吟了半會兒,遂就一齊喝問道:你有啥子毛病會疼痛的這麼惱火的嘛?可以實話實說的對我們講來哩!看是否還可能醫治麼?

居軻見問,便就故作忍著疼痛說道:隻是因為我小時候便就喜歡吃酒肉,窮澇餓蝦吃喝管了,遂肚腹之中就吃喝岀生了一個硬塊來,也不曉得是個啥子東西,結果,就再也醫治不好了,後來,有人說這是酒癖瘤,治不好,隻需要用酒肉穿腸過來醫治它,果不然,這還確是一個酒癖瘤哩!如若我是幾天沒有酒肉下肚穿腸去,便就立刻疼痛發作的要死要活呐!故此,往日間我都是以酒肉養命,但隻因我前些天的時日裏都是在獄牢中,幸虧得有大怪買酒買肉與我一同吃喝著,因此,就沒有發生啥子疼痛喊叫的事情啦!如今我現上了船來後,這一連數天卻是都沒有沾點兒酒肉下肚穿腸過,於是,這酒癖瘤就在昨夜一時發作了起來,隻覺得在肚腹之中一陣上下亂絞,直疼得我是氣都接轉不過來呐!滿眼中都是星星四濺昏花亂舞,眼看著這早晚一口氣接不上來總是一死啊!於是,我就在想著,倘若還能得到苟延殘喘活個一時的話,也是好的嗬!此去到了東京,必定是要經受一刀一剮,償人性命的待遇啦!咱身邊還有這麼多的銀兩啊!看來也隻好要送與別人嘍!不如且就救急於眼前吧!因此,我癡心想要求兩位牌頭,可否叫人去與我岸上買一些酒肉來,以便醫治我這肚腹中的酒癖瘤,免得到了夜間又要疼痛的吵鬧不安哩!同時,也不致讓自己的身子感到如此的痛苦狼狽啦!隻是卻不知兩位牌頭可願意肯慈悲方便麼?話說這酒肉兩件東西,可卻是最容易動人慈悲並能讓人肯行方便的兩種妙藥啊!

這二位押差聽見他說得是句句有理有情又是可憐苦命動人,又聽見他說身邊上有不少銀子,要拿岀來買了酒肉來,他一個人也不敢獨吃,要大家都來一起肥嘴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