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朵帶著內心的歡喜,走到自己住的那個樓層,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思雨,你怎麼了了?”小朵有些驚訝地問。
“我來當然是有事啦,我打你手機,你關機了,我就過來看看你回來沒有,我剛剛要走呢,你就回來了。”思雨還是用以往嬌嗔的聲音說,說完之後吸了一口煙。
“那進來吧。”小朵已經開了門。
思雨一進門就看到小朵窗前的那一大捧玫瑰花還在,思雨平日裏是很喜歡玫瑰花的,但是此刻看到那一大捧玫瑰花,覺得那一抹紅色很是刺眼,那抹刺眼的紅色,像一把紅色的利劍,插入思雨的心裏,讓她心痛的想要落淚。
“什麼事情呀?不要又要帶我去參加什麼聚會,我不要去。”小朵進屋之後就把包扔到床上,拿跟皮筋把頭發混亂綁起來,一朵一邊綁著頭發,一邊說。
“不是呀,是像讓你幫我寫一個封信,給我大學時候那個男朋友。他現在又要來找我,我不想見他,也怕現在的男朋友知道,所以我要給他寫一封信,讓他不要來見我。”思雨以少有的認真的口吻說。
“是你大學談的那個,去美國之後迅速跟你分手的那個,是嗎?”小朵義憤填膺地說。
“是呀,他傷害我,我不想見他。”思雨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真的很動容,一副傷感的樣子。
“那肯定不能見他,我幫你想想措辭,寫絕情一些,讓他不要來打擾你。”小朵認真地思考起來。
“我想讓你幫我寫,大概的意思,我已經告訴你了,我不想寫,我一想起來就忍不住要哭。”思雨說著眼淚就在眼睛裏麵打轉了。
“好了,好了,我寫,我寫,你不要哭。但是一定要手寫嗎?我們字跡不一樣呀?”小朵有所顧慮地說。
“要手寫才能有效果,字跡沒有關係,都分開好幾年了,我估計他已經忘記我的字跡了。”思雨解釋道。
“好的,沒有問題。”小朵說著就去找紙和筆了。
思雨止住眼淚,看著小朵認真地寫完一封信,心裏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雖然利用小朵對自己的信任,去騙小朵寫給許諾寫一份決絕的分手信胸有成竹,但是在事情沒有成功之前,思雨心裏還是有些忐忑。
思雨拿著小朵的作品仔細看了一遍,她不得不稱讚小朵的措辭和文筆的確很好。思雨把小朵寫的信收好,又跟小朵聊了一會兒天,就離開了。
如果小朵知道,自己剛剛寫的這封分手決絕的信,會經由自己的好朋友的謊言,以自己的名義拿給自己朝思暮想都像見到的那個叫許諾的人,她心裏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翌日清晨,陽光暖暖地照著整個北京城。周六的早上,北京仿佛終於慢下了腳步,從原來的百米衝刺變成現在的長跑。
思雨給許諾打完電話之後,就靜靜地坐在昆侖飯店的二層咖啡廳,優雅地翻著雜誌。她穿著紅色駱駝絨呢子大衣,領口的毛茸茸的皮毛裝飾著她小巧的臉。她看起來像一個妖豔的貴婦。
許諾接了思雨的電話之後,就急急忙忙從望京自己的住處往昆侖飯店趕去。雖然周六的早晨跟平日比起來並不堵,但是這讓急於得到小朵消息的許諾感到無邊的焦急。許諾一反平時平和的心態,一路上不停地按喇叭,腦子裏一遍遍回憶著剛剛接的電話。
“喂,您好!”昨夜加班做計劃書的許諾,清晨被一個電話吵醒了。
“喂,請問你是許諾先生吧,我是小朵的朋友-----思雨。小朵,你還記得嗎?就是那個你欺騙過的女孩兒,她有一件東西讓我交給你,同時也有些話要告訴你。如果你想知道的話,就在三十分鍾以內給我出現在昆侖飯店二層的咖啡廳,否則就算了。”電話啪地一生掛斷了,然後傳來嘟嘟的盲音。
許諾怔了一分鍾,突然反應過來,立即從床上跳起來,迅速鑽進衣服裏,衝進洗漱間,用涼水衝了衝臉,順勢用手理了理頭發,回到臥室,抓起放在床頭桌子上的車鑰匙,向外跑去。
兩年了,從自己生活裏消失了將近兩年的那個人,突然有了她的消息。許諾激動的想要落淚。當初的確是自己犯了錯,向小朵隱瞞了自己已經結婚的事實,如果這樣的錯誤,一定要遭受這樣的懲罰和心裏煎熬,自己才能重新見到她的話,這種煎熬也十分值得。當男人愛上女人,當一個男人真的愛上一個女人,他會翻越千山萬水,跨過崇山峻嶺,隻為找到她,隻為能夠見到他。這個男人願意放下自己現在擁有的一切,隻為能夠跟這個女人在一起。但是我們生活在現實中,生活在每天堵車,加班的現實中,生活在高房價,競爭激烈的現實中,我們被現實綁架,被理想出賣,被物質迷惑,被人情羈絆,我們怎麼能夠承受得起這麼轟轟烈烈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