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雲活著走出客棧,便意味著梁家雙壁死了。
青衫文士沒有過來,繼續喝他的酒,仿佛這世上除了酒之外再也沒有能讓他上心的事。
楚風雲卻是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
剛才青衫文士拉開何三娘不讓她被梁坤占便宜的事,看似一個酒鬼的醉後無意行為,但楚風雲能看出那一拉的神妙就是他到現在都難以看出深淺。
是無意中的暗含神妙,還是這個酒鬼文士是深藏不露的高人?
“楚前輩,”何三娘的聲音打斷了楚風雲的思緒,“殺了梁家這麼多人,我們都不能在這裏呆了,我們托月穀吧。”
“好。”楚風雲點頭,然後他看向那青衫文士,聲音直接在青衫文士的心耳中響起:“我能信任你嗎?”
“可以。”青衫文士仍然喝酒,聲音卻在楚風雲的耳中輕響,“你需要我的幫助,因為梁家不過是馬前卒而已,背後另有其人。”
至此,楚風雲確定青衫文士真是深藏不露的高人了,他也覺得對方可以信任,這是一種很玄妙的感覺。
但他還是想知道原因,於是問:“我確實信任你,但我還是想知道原因。”
“何三娘救過我的命,我跟她一起生活了半年。”青衫文士說出原因,“說出來你可能會笑話,我竟然喜歡上了她。”
“喜歡一個人有什麼好笑的。”楚風雲輕笑,“這個理由我相信。”
他確實看出青衫文士喜歡何三娘,也看出何三娘並不討厭青衫文士,甚至說何三娘也有點喜歡青衫文士。
“帶上他。”楚風雲突然指著青衫文士對何三娘道。
“啊?”何三娘很驚訝,“帶上他幹嘛?”
“就是,他一個酒鬼,帶上他有什麼用。”缺耳在旁邊接話,“我們跟梁家的事跟他無關,不如給點錢給他讓他走遠遠的,如果將他帶走,他就徹底脫不了身了。”
“是啊,楚前輩,這事跟他無關,就沒必須讓他摻合進來了吧?”斷腳胖子也是說道。
何三娘轉臉看著青衫文士,眼眸深處有點遺憾,嘴裏則是說道:“楚前輩,我也覺得沒必要帶上他。”
楚風雲笑了笑,他看出來了,不僅是何三娘,就是缺耳和斷腳胖子對青衫文士都很友好,哪怕平時他們經常打罵青衫文士整天跑來這裏白吃白喝。現在他們反對帶上青衫文士,是不想他摻合進來,不想害他。
楚風雲現在也不想暴露青衫文士的高人身份,凡事留點底牌總歸是好事,所以他隻能以正常的理由帶上他。何三娘他們越擔心青衫文士的安危就越好辦,於是笑道:“以梁家的強大,他今天既然在場就脫不了幹係,事後肯定能查出來,到時他不在我們身邊,你覺得他能活多久?”
“這……”何三娘三人怔住。
“帶上我,帶上我,哈哈,我不怕死,隻要你們有酒給我喝就行了。”青衫文士突然捧著酒壇跑過來。
“就知道喝。”何三娘朝青衫文士瞪眼,然後看向楚風雲道:“前輩,你說帶就帶吧,讓他喝死都好過我們害死他。”
楚風雲笑了笑:“事不宜遲,你們有什麼需要帶的盡快。”
何三娘三人進入客棧,等三人出來時客棧已經化為了火堆。
“走!”
何三娘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