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蒙家大廳
客廳的圓桌旁,正坐落著三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彼此交談著些什麼。
“岩兒來了。”三人停止了談話,望向了外麵。
李岩緩步走進門中,找了一個位子坐了下來,向三人一一打過招呼,“父親,母親,陌離哥哥。”
“上官公子是這就走,還是等吃過了午飯再走。”李蒙看向上官陌離,話語裏沒有一絲對李岩的不舍,聲音卻是忍不住有些顫抖。
“現在不過清晨,等午飯就不必了,我與李岩畢竟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趕,最好還是早些走好。”上官陌離站了起來,對著二人一拱手,就要帶著李岩往外走去。
“等等!”璽雅繞到了李岩身前,一把抱住了他,濕潤著眼眶仔仔細細的端詳著李岩的臉,仿佛要把每一個細節都要記住。
璽雅從身後座位上拿出一件動物皮製的衣服來,“你要走了,娘不像你外公和父親那樣能給你好的,這件衣服你帶著,娘親手打的,冷的時候就穿上暖和,想娘了你就把它拿出來看看,你這孩子從來沒出去過,你這一走娘真的好擔心啊!”
不似李蒙一樣講感情放在心裏不說出來,女人的天性使她壓抑不住心中的不舍,眼淚順著眼角滑落了下來。
“母親!”接過母親遞過來的皮衣,緊緊地抱在懷裏,李岩不禁覺得鼻子有些酸,“我一定會經常回來看您們的!”
“兒子這是出去拜師學藝,又不是入獄,你難過什麼,該高興啊,再說了,兒子不是說了嘛,會經常回來看你的!”李蒙拍拍璽雅的肩膀,依舊是那副強壓著感情的顫抖嗓音。
看著麵前的兩人,上官陌離歎了一口氣,以常青山和清靈山之間遙遠的距離,即便是法相境界也需要在一日夜才能趕到,正常人則是要幾年的時間才能走完這段路程,而法相境界又豈是短時間能夠達到的,所以李岩所說的經常或來看望他們也不過是一紙空話而已。
不過這些話,他是不會說出來的,“那二位,我們就先走了。”
李蒙看著李岩,點點頭。
“告辭!”朝著二人一拱手,上官陌離便向外走去。
抱著懷裏的皮衣,李岩轉過身,紅著眼眶,揉了揉發酸的鼻頭,快步跟上了上官陌離。
......
李岩走後不久,老者來到了李蒙的住所,身後還跟著一人,著黑袍。
“前輩,您怎麼來了!”李蒙拍拍懷裏璽雅的肩膀,很是驚訝的看向黑袍裏的人。
“我們來晚了?”看到璽雅從李蒙懷中抬起頭,擦著濕漉的眼角,老者就猜到李岩已經走了。
“剛走不久。”
老者望向身後那人,像是在詢問著什麼,“前輩!”
那人點點頭,“嗯,清月這人我知道,上官陌離是他的大弟子,非是有要事一般不外出,清靈山離此距離足有五萬裏,而這附近近來又無妖邪之內,他沒理由會過來,”那人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換句話說,他此次到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李岩!而且是受了清月之命。”
“前輩是說,岩兒拜師其實是被算計了?”李蒙抬起頭,驚訝的看向黑袍。
那人點點頭,沒有說話。
李蒙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又抬起頭盯著黑袍,“即便他是特地為岩兒來的,也是因為清月仙人要收岩兒為徒,說起來也並無壞處不是麼!”
黑袍人搖搖頭,顯然並不認可李蒙的說法,“不要太樂觀,清月的性格通常是無利不起早,若非對他有極大的利益,他是不會特地叫人來帶李岩過去的。”
李蒙望著黑袍裏的人,心裏忽然覺得有些不安,“那前輩可知他們為什麼帶岩兒過去麼?”
“據我所知,清月這段時間應該是在閉關參悟天道,而這個時間能夠讓他出關的就隻有兩件事情了,一件是天道鬆動,不過最近天道依然如往常一樣的穩固,所以這件可以排除了,也就是說就隻有第二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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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青山,山腳
李岩跟在上官陌離身後,步伐走的很緩慢,懷裏抱著的是那件皮衣,他轉過身望著麵前這座他生長的地方。就要別去了啊,我一定會回來的,待我成為一位丹道大師後!李岩握緊了拳頭,將懷裏的皮衣抱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