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夏的過渡時間,風不燥光不炙,老街不長不寬,柳蔭庇護著人群,各色的人經過身旁,柳絮飄在空中,就像鵝毛一樣,就像蒲公英一樣,盡管確實不讓人舒服,但老街的風景卻可以讓人忽略柳絮的缺點。
我的初中,坐落在七裏附近,不過自從萬達在泰安落戶,也就變成了坐落在萬達附近。
不得不說,“市裏”這種東西是真的有吸引力,單說我所在的這所中專的同學,大多都會在星期五放學後約上幾個人坐半個小時的車前往其中。
每個星期五星期天,打開qq空間,大部分都是曬照的說說,而照片的背景,也大多都是泰安在年輕人中比較有名的地方,比如銀座、淘你歡、天外村、南湖,當然,最多的還數萬達。
春天柳絮所造成的美景我已經很久沒見了,因為我自從初中畢業,也就不在泰安上學了。
我也想和他們一樣放了學現在泰安玩到下午再坐兩個小時的車回家,可惜經濟實力擺在那裏,不允許我這樣做。
在我的印象中,那幅美景隻存在於初中學校東邊的那條沿著七裏河的老街,是絕無僅有且無可複製的。
初中學校在七裏附近,以前叫鐵中,後來和實驗學校合並,變成了實驗學校西校。學校的東邊是七裏河,一條十多米寬的常年水源不足的小河。七裏河河的東岸,是一條隻能容兩輛轎車經過的老街,老街的東邊是商鋪與胡同,西邊沿著種了柳樹,都是已經有些年頭的大樹了。
老街延伸到哪,柳樹就生在哪。
初四那年,我家搬到了寶盛廣場,距離學校很近,步行十分鍾就到,也正因為這樣,我才終於見到了被我忽視了三年的柳樹。
雖然我爹因此負債的八十萬不知道又增加了多少萬……
秋天和冬天的柳樹真的沒什麼好看的,秋天的隻有柳葉隨著秋風波動,冬天的就更不用說了,連柳葉都沒了,所以說事實上冬天我還是更喜歡梅花的。
隻有春天,春天與夏天交替的那段時間,風是暖的卻不燥熱,光是明媚的卻不刺眼。
那段時間估計是所有市民最喜歡的天氣了,對於他們來說,唯一煞風景的便是柳絮了,飄飄忽忽的,抓又抓不住,落在身上瘙癢不已,尤其是落到脖子裏或者臉上。
因為搬到了寶盛廣場,走這條老街能更快的回家,所以這條路我就經常走了。
宋是我的同學,我們兩個關係還是有些複雜的:我初一下學期轉到了這個學校,第一天就站講台上嗷嚎“宋白白!宋白白!”這是他所討厭的外號,因此他對我印象並不好;初二時又因為他踢到了我的凳子,因此我打了初中時期的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架;後來不知道為什麼,非常莫名其妙,我們兩個關係又非常好,好到每節課都兩個人出去遛彎的那種樣子。
“不打不相識?男人的浪漫?”說實話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我們兩人的關係會這麼好,按理說經過這兩個是,絕對會變成學校的死對頭才對吧。
記得初四那天,剛跑完早操(因為臨近體育會考了,所以我們學校每天都要跑早操),看看時間,嗯,還有一分鍾上課,不急,上個廁所先,於是我們兩人便離開了回班上課的隊伍,走去了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