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點,馮家依舊燈火通明,馮繼堯焦躁不安地在書房裏走動著,孫佛如也沒了往昔的鎮靜與悠閑,他手指不停地敲擊著桌麵,寂靜的書房裏有種輕微的淩亂。
孫佛如掏出手帕,擦了擦額頭的汗滴,沉聲問道:“五大長老還沒有消息嗎?”
馮繼堯停止了腳步,轉頭看著馮佛如回答道:“沒有任何的消息,執法團已經不在我們控製範圍內了,沈越的手下趁著真空時段大規模接受白樂山和程繼堯的地盤,現在我們已經壓製不住他了。”
孫佛如臉色一陣蒼白無力,他頹然道:“繼堯,現在局麵已經不是我們能控製的了,沈越居然與政府對著幹,這條瘋狗發起瘋了就是警方也保護不了我們,你快點帶上宜靜和東雷離開上海,永遠不要回來了,讓我來對付這條瘋狗。”
馮繼堯呆了,他衝到孫佛如身前,一把抓住孫佛如那幹癟清瘦的手,焦急地道:“恩師,你和我們一起走吧!”
孫佛如猛地推開了馮繼堯,怒道:“如果我孫佛如也離開,那上海還有什麼人能製住他沈越,青幫在他手裏會毀掉的。”
馮繼堯還想說什麼,這時候房門被打開了,一個穿著傭人裝束的老人走了進來,孫佛如與馮繼堯看到老傭人緊張的情緒才緩和下來,老傭人淡淡道:“有幾個人想來馮家搗亂,不過已經被我收拾了!”
“哦,謝謝,柳先生救命之恩。”馮繼堯朝老傭人恭敬地說道。
老傭人絲毫沒有拘謹的模樣,仿佛馮繼堯本就應該這麼說,他隻是淡淡道:“老爺太客氣了,當年夫人救我一命,現在是我報恩的時候了,老爺和孫老爺子盡管呆在這裏,一切有我。”說完徑直走出來書房。
馮繼堯絲毫沒有因為老傭人冷淡而憤怒,相反他喜笑顏開地看著孫佛如,說道:“恩師,有了此人襄助,我們可以安心呆在這裏了。”
孫佛如沉默地看著老傭人那佝僂的背影,眼神裏透著淡淡的恐懼,過了一會他才緩過神來嘿嘿笑道:“有了黑榜第三的撫雲手柳傳修,我倒要看看沈越能奈我何。”
沈越坐在一堆厚紙堆上,一手拿著槍一手吸著香煙,神情玩味地看著站在他麵前的五大長老。
五大長老則神情恐懼地瞪著沈越左手上那把來回晃悠的槍,他們這些年養尊處優慣了,早就沒有當年縱橫黑道時的亡命與無畏,何況一家老小還在沈越的手裏。
大長老田有三看著沈越冷哼道:“沈越你這個目無尊長的懶仔,劫持長老會長老,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沈越頹廢而優雅地吸了一口香煙,笑眯眯地說道:“田長老,馮繼堯迫害幫內兄弟,為了保護長老們的安全,我沈越才把諸位一家老小請到這裏,以防不測,怎麼可以說是劫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