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閉著眼睛疲憊地靠在後車座位上,他覺得自己的心髒空虛難受到了極點,一呼吸他就有種嘔吐的衝動。
“大哥,你不舒服?”老刀從後車鏡裏看到沈越那蒼白的臉色有些焦急地問道。
沈越揮揮手示意老刀繼續前進別停車,他閉著眼睛淡淡道:“都是老毛病了,你也知道沒有大問題,對了,教堂那邊都準備好了嘛?”
“司徒奎已經帶兄弟們安排好了,沒有什麼大問題!”老刀說完又擔憂地望了一眼沈越,他當然知道沈越的老毛病,但那決不是沈越嘴裏說的那麼簡單輕鬆。
“哦,那就好,我先躺一會,到了馮家再叫醒我!”沈越仿佛真地困倦到極點,疲憊地闔上了眼睛。
老刀悵然地歎了一口氣,沈越的此刻的臉色實在讓他擔心。
二十七輛清一色黑色寶馬一路順利地到了馮家別墅,此刻馮家門前人潮湧動,各種名車雲集,他們大多數都是來給馮繼堯道賀的,至於沈越那就免了,他在上海名流圈子裏一直是聲名狼藉。
馮宜靜的閨房裏,一群姐妹正在打趣著馮宜靜,馮宜靜的伴娘喬可茹,一向活躍的她今天卻罕有的沒有說話,她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馮宜靜臉上那夾雜著幸福與羞澀的笑容,內心裏卻湧起深深地不安,她覺得馮宜靜嫁給沈越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錯誤,那樣一個瘋子怎麼可能帶給女人幸福,葉馨穎就是一個前車之鑒!
“茹姐,你怎麼了,不高興?”馮宜靜心思剔透,看到喬可茹好象有些不高興。
“她那是嫉妒你,我們的小靜靜都要嫁人了,某人沉不住氣了!”梁淑珍打趣道,周圍的姐妹一陣哄笑。
喬可茹碎了一口,笑罵道:“老娘還沒有年老色衰到找不到男人,隻要我一揮手,追求老娘的男人能從虹口體育場排到明珠塔!”
大家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這時候外麵響起了迎親車隊行駛地聲音,眾人打開窗戶正好看到沈越正從大門外麵走進來。
黑色燕尾服,雪白的襯衫,略顯淩亂的頭發,修長高挑的身材,臉色帶著某種病態的蒼白,堅挺的鼻梁,還有嘴角一抹略帶嘲諷的弧度,隱約身上還帶著沈越他獨有的沉靜與冷峻,讓沈越整個人看上去優雅而雍容,陰冷之中帶著某種超然的散淡。
“小靜你老公真酷!”梁淑珍不無羨慕到說道,她的話頓時引來周圍一片讚同,她們仔細地把沈越從裏到外分解了一遍,最後的話卻是越來越露骨不堪,馮宜靜被騷地麵紅耳赤。
“一群發情的母牛,都滾,下去找新郎官拿紅包!”喬可茹連哄帶罵終於把她們攆出了馮宜靜的臥室。
“謝謝,茹姐!”馮宜靜甜甜地一笑,目光幸福地撫摩著掛在胸前的海藍之心。
喬可茹悵然歎了一口氣,撫摩著馮宜靜柔軟的長發沒有說話。
樓下客廳,沈越淡笑著應付了幾個客人,就被馮繼堯拉到了角落。
“你臉色不是很好,身體沒有事情?”馮繼堯低聲問道。
沈越勉強一笑,掩飾道:“昨晚沒有睡好,臉色可能有些差!”
馮繼堯輕輕哦了一聲,沒有追問,他目光古怪地看了一眼沈越,又壓低聲音說道:“東雷已經帶著他的師公離開了上海,我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沈越希望你不要辜負了宜靜!”
沈越了然地一笑,淡淡地說道:“安心,君以國士待我,我必以國土奉之!”
馮繼堯一笑,拍拍沈越肩膀,笑道:“快上樓接宜靜吧,恐怕她已經等地心急了,哎,女大不中留呀!”
沈越笑著點點頭,他強提精神扶著樓梯上了二樓,緩緩走到馮宜靜的臥室門前輕輕敲了兩下門,喬可茹打開了門。
沈越優雅從容地對喬可茹點頭問好,然後徑直走進了房間,坐在梳妝台前的馮宜靜看到沈越進來了,起身撲進了沈越懷抱,沈越一個趔趄差點跌倒,他順勢攬著馮宜靜坐了柔軟的床上。
“寶貝,想我了?”沈越笑問道。
馮宜靜使勁地點點頭,然後她又調皮地捏著沈越的鼻子,說道:“那你有沒有想我呀?”
“想,每一分一秒都在想!”沈越把馮宜靜溫柔地擁進懷裏深情地說道。
馮宜靜靠在沈越的胸膛上,靜靜地享受著這片刻的溫馨與甜蜜,喬可茹看著這甜蜜的場景不知道為何內心裏卻有一種強烈的悲傷與不安,在沈越身上有一種清晰而又極不穩定的氣質,那是一種若有若無的憂鬱,讓周圍的人也情不自禁的陷入其中,或許他本身就是一幕悲劇,而幸福又往往是悲劇開端!
“寶貝,我們該去教堂了!”沈越拍拍馮宜靜那誘人的香臀說道。
馮宜靜哦了一聲,卻依舊賴在沈越懷裏不起來,她目光狡黠而頑皮地望著沈越,意思是讓沈越抱她下去。
沈越在內心裏苦笑,不過他還是勉強抱起馮宜靜腳步微微有些虛浮的走出馮宜靜的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