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主府內有一處專供高級侍衛演練武藝的大廳,名為演武堂。演武堂占地近千平米,以十六根巨型立柱為支撐。地麵鋪以方磚,顯得既平整又美觀。一些用以輔助的器械,像練習臂力的石鎖、練習擊打的木樁和沙袋、以及練習射箭的箭靶等物更是一應俱全。
演武堂的大門緊緊關閉著,廳內隻有八戒與戈德曼二人相對而立。
廳內極為安靜,連彼此的呼吸和心跳聲,都可以聽得到。全身籠罩在黑袍中的戈德曼,雙眼閃著銳利的光芒。他饒有興趣的瞧著眼前的對手,這是一個奇貌不揚的半精靈,他的眼睛並不如絕大多數半精靈那般清澈,也沒有強者該有的深邃,但卻很明亮,很有神。細看之下不難發現,那是摻雜了精明、貪婪和市儈的光芒。
如此一個家夥,按理說絕不會是一個學武的好材料,可偏偏就是他,前幾天相見時,戈德曼還可以很輕易的看出他的深淺。可僅僅兩日不見,戈德曼卻驚奇的發現,自己看不透他了。盡管表麵上,八戒的實力並沒有什麼提升。可戈德曼一生經曆戰鬥無數,在一次次生與死的較量中,已經具備了對危險的超強感知力。他敏銳的發現,八戒身上一定具有某種神秘的力量。而這力量,極其的危險。
人們往往對未知的事情極為好奇,而身為高級劍師的戈德曼更是如此。不把八戒隱藏的實力探測出來,他一定會睡不好的。
而八戒對戈德曼的興致就沒有這麼高了!別看八戒先後兩世都是修仙者,但他並不是個喜歡好勇鬥狠的人。能夠不以武力解決的事情,八戒就決不會動用武力。他之所以修仙,正是因為他膽小,怕死,想長生。而一旦與人爭鬥,如果對方實力不如自己,那一切都好辦。從本心上講,八戒其實也挺喜歡欺淩弱小的,那感覺就一個字——“爽”。可萬一對方實力強橫,自己就會有性命之危。這可就萬萬使不得了!這可是與修仙的本意背道而馳的。所以無論是在銀河旁與孫猴子服軟,還是在取經路上遇到難纏的妖怪,他都是嚷著散夥回高老莊,都是這個原因。
眼前這個家夥,一瞧就不是個善與之輩,八戒連一點兒獲勝的把握都沒有,所以他不想打。於是他厚著臉皮,諂媚的笑著說:“戈德曼先生,咱們商量點兒事唄?你看啊!你年紀比我大,身體比我高,又是專門做護衛工作的,那武技肯定是沒的說!而我呢!隻是個兼職的!其實我的真正專業是祭祀!祭祀你肯定知道吧?一個很有前途的職業,和你保護的那位大人是一樣的!別看我未成年,可我的誌向可是很遠大的哦!我要成為一名超越福多斯領主的超級祭祀,就算做不了紅衣大主教,至少也弄個薩滿當當。到時候,有封地,有仆人,有許多的妻妾,多美的事兒啊!我說話你別不愛聽啊!戰士這個行當高危險,低收益,混好了像您一樣給人當保鏢,混不好就得去戰場當炮灰。所以,無論如何我都是不會拜你為師的!所以我覺得您完全沒必要試我的武技!因為我誌不在此!您還是不要為我再浪費時間和精力了!咱們各忙各的,您看這樣是不是更好?”
戈德曼一言不發,但身體表麵卻升騰起一層紫色的氣體。那氣體凝而不散,像鎧甲一樣覆蓋的身體上。而在他手中,一柄純以紫氣凝結成的雙手大劍,已立於胸前,一副即將開打的架勢。看這意思,八戒想不打也不行了!
“他這是什麼功夫?怎麼可以令真氣外放而不消散?還能凝結為鎧甲和武器,這個實在是太古怪了些!”八戒頭一次見到這種奇特的武技,不禁大為驚奇。
“出手吧!用全力!”戈德曼冷冷的說。
八戒咽了口吐沫,縮頭問道:“敬愛的戈德曼先生,在打之前,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用的是什麼武技?”
“鬥氣!”
“鬥氣?沒聽說過!看起來很神奇的樣子!”八戒眨巴著一對貌似純良的大眼睛,心裏卻已經開始琢磨著如何犯壞水了:這鬥氣看上去似乎與我體內的真氣的性質差不多,不過他能將之外放,還能實體化,這份功力絕對在我之上。如果和他硬拚,我被揍扁的可能性比較大。
於是八戒眼珠一轉,轉頭笑嗬嗬的對戈德曼說:“你等一下哈!我挑件趁手的兵器同你打!”
戈德曼點點頭。
八戒故意將身子背對著戈德曼,在一處兵器架前磨磨蹭蹭了好半天,才從中抽出一對長柄大鐵錘抄在手裏。這鐵錘有車輪般大小,瞧份量少說一個也得有三百來斤,兩個加在一起就是六百斤,原是俄勒芬族武士的專用武器,卻被八戒抄在了手中。
俄勒芬族成年武士的身高,通常可達二到三米開外,所以這兩柄大號鐵錘在他們手中並不如何顯眼。可此時的八戒,身高不過才一米五、六的樣子,舉著這樣的武器,看起來很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