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內的地勢錯綜複雜,諸多粗大的石柱林立,地麵上溝壑分明,高低相差平均高達一米,唯有垂直封頂處的那塊地最為平整。
石柱粗大,每一根的直徑都超過了一米,柱身有刀砍斧鑿的痕跡,證明了它們是來自人工開鑿。它們如一棵棵百年老樹般挺立在那裏,撐起了整座矮峰。
在數不清的石柱的映襯下,峰內就如同一個巨大的迷宮,置身其中,讓人迷茫,分不出方向。
矮峰雖低,卻也有百餘米高,能與城市的四五十層大樓平齊,人自如此高的地方,焉有不死的道理,除非有鬼神相佑。
這群共計一十八人,皆是經過風雨、見過世麵之輩,他們從事這行多年,能在第一時間勘察出地形,做出最為正確的決定。
然而,這次他們卻不知該怎樣做了,過去的從容消失殆盡,唯留下那侵人肺腑的恐懼。
每一根石柱旁都伴有一條或多條小路,這些小路崎嶇蜿蜒,如一條條小蛇在匍匐。
這時的蘇源渾身冷汗直流,雙手舉過頭頂,一張略顯蒼白的臉被人用一隻手摁在石柱上,脖子上架著一把軍刀。
在他的後方是一個青年男子,他相貌平凡,一雙清澈的眸子閃爍殺機,冰冷的臉龐上沒有一絲感情。
青年男子緩緩舉起手中的軍刀,兩隻手同時握住刀把,雙臂一起用力,而後砍了下來。
當!
一道鬼影飄過,青年男子臉色大變,接著全身開始顫抖,軍刀自手中滑落,當的一聲掉在了地上,與幾塊石頭擦出一絲微弱的火花。
蘇源感到了些許不對,他轉頭看去,隻見青年男子的拳頭握得啪啪作響,眼睛直直的盯著一個方向,懊悔與憤怒齊現。
蘇源一個閃身來到青年男子身後,隨手抄起一塊石頭,朝著青年男子的腦門就砸了過去。
“就是他……怎麼是兩個人?”
老頭領著一群人興衝衝的跑了過來,到了麵前卻發現這裏有兩個人,他不禁詫異起來。
蘇源認識老頭,也領教過他的狠辣,而今他帶這麼多人前來,對蘇源來說事情變得更糟了。
“你們是一塊的?”
有人開口問道,畢竟他們這群人中,兩人一組的有很多,如若對方也是兩個人,他們也不好輕舉妄動。
“是!”
蘇源聰慧,腦中靈光一閃,隨即明白了現在的形勢,便拋棄了與青年男子的恩怨,開口應道。
“真的?”
看著眾人偷來不善的目光,老頭不禁膽怯起來,他轉頭盯住了青年男子問道,這是他最後的希望了。
蘇源緊張的看著青年男子,手裏的軍刀握的更緊了,隻要對方否定,那他要在第一時間逃跑。
青年男子緩緩抬起手,揉摸著被石塊砸中的後腦勺,眼神裏都是迷茫,他掃視著四周,當經過蘇源手裏的軍刀時,他瞳孔一縮,快步走了過去。
“還真是一塊的,老張頭你耍我們玩呢?”有人見此景,張口嗬斥道。
餘下的眾人紛紛應和,他們的目光更加不善了,有暴躁的都抽出了隨身的武器,眼看就要動手,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的是,青年男子劈手就是一巴掌扇了過去,蘇源猝不及防,被扇了了一個趔趄,手中的軍刀也被對方奪去了。
這時的青年男子一手持軍刀,另一隻手則提起蘇源,狠狠的將其摔在地上,軍刀反射著矮峰上空的五彩神芒,顯得的格外冷冽,對著蘇源又砍了下來。
蘇源剛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望著空中冷光爍爍的軍刀,他想躲,可是為時已晚,那刀離他已不足一尺遠了。
“住手!”
有人大喝,響若驚雷,在峰內不停的穿梭回蕩下,震得人耳膜生疼。正是這道聲音止住了軍刀的去勢,算是暫時救下了蘇源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