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你，我不會讓她再動你一根汗毛。
明亮的玻璃窗映照著一張迷茫的臉，路過的車燈頻頻打在我臉上，我的眼睛，痛。
不，是眼睛下的臉頰痛。
“喂！你幹嘛打信達姐？！”小寶的尖叫聲鑽入耳裏，我的眼睫閃了一瞬。
“你這個小丫頭，知道我是誰嗎！”小寶如鏡般明亮的眼睛裏映出那個人憤怒的表情。
我低垂著頭，不言不語。
被打的臉頰卻大喊著痛。
“你是誰我還不知道，你這樣的前輩不值得我車小寶的尊敬！”小寶卻仿佛比那個人還惱火，怒火衝天作勢要掀了整座城市。
“車小寶？一七的那個？哈哈，有點意思。”
那個人卻諷刺一笑，好像在嗤笑一個毫不起眼的幼稚小孩。
“車老總教你這樣惹事生非？黃毛丫頭，要是有能耐就拿錢砸死我呀！你以為你有錢了不起啊？錢在我眼裏，什麼都不是！”
錢……什麼，都不是……
我輟學兩個星期出來打工，期末考試的試卷還沒看到，辛辛苦苦憋著盛夏工作了一個多月，那個人說錢什麼也不是。
真的是這樣嗎？
她也許不會知道，錢有多麼珍貴。
錢可以買來你想要的東西，有時可以讓你得到快樂。為什麼我會為了錢而放棄學習，因為錢不僅僅可以滿足人的物質需求，更重要的是，它可以挽救一個即將消失於人世間的生命……
一個你所愛的人，你不希望與之分離的生命。
所以，錢什麼都不是，這句話是假的，這句話……
令我火大。
“夠了韓有娜。”
韓有娜……是的，我終於叫出了這個名字。
這個人，卑微到極致。
“什麼？你在叫我？你的啞病終於治好了？”她卻裝腔作勢地說，那種說話的語氣，傲慢到了外婆家。
“我說夠了。”
卻不想現在的我也沒有什麼好脾氣。
“突然把走在路上的我叫住，然後跑來給我一巴掌，你還真是忙。如果你是專門為了得到甩我耳光的快感而叫住我的話，恭喜你，你可以回家開始你的慶祝派對了。”
我抬起頭，毫不客氣地瞪她。
“你……”她頓時愣住，但馬上又揚起笑容，“我不跟你計較。怎麼樣？工作很辛苦嗎？快兩個月了，不知道你的錢賺得怎麼樣了？需不需要跟我借？不用擔心，我這裏的待遇可比放高利貸的好多了。哈哈！”
她尖銳的笑聲響起來，我隻是麵不改色，不言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