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在小寶家住了一夜,她家……
真不是蓋的。
今天清晨,正式由時勳和小寶兩位導遊帶領我去誌光好好看看它的變化。可是……
咦……
“你在看什麼啊,信達?”
徐時勳問道。
我笑著搖頭,目光還是停留在她身上。
章希妍……
不是放假了嗎?她怎麼會在學校裏?而且,她抬著頭在看什麼?
“走吧信達,圖書館有改變哦,去看看。”
徐時勳催促道,我應了一聲,便轉身隨他們而行。
章希妍還在那裏站著,目光彙聚在藍天中,那輪徐徐升起的太陽上。
然後她緩緩抬起手,眯起一隻眼看著它……
有什麼光芒閃爍著我的眼。
那一瞬間,我好像看見了阿紙。
湛藍的天空中飛滿紙幣,呈現出各種各樣美的弧度,在這個如夢如幻的世界當中,仿佛隻剩我們兩個人在深情地對望。風吹動他的發絲和他的白襯衣,他轉過頭來看我,然後咧開嘴笑。
那是世界上最陽光,最燦爛的笑容。
我渾身一僵,腳步一瞬間頓住。
甩甩腦袋,那人又變回了章希妍。
也許是感受到來自她身後的我的目光,她愣了愣,隨即轉過身來看我。
我們四個人同時站住腳,看著彼此。
“葉信達。”她挑起眉,叫了一聲我的名字。
我張開嘴,卻啞口無言。
我想說什麼?我會說什麼?我開口的那一瞬間,腦子裏想的是什麼?問她出現在這裏的原因?問她最近好嗎?還是……
問她的哥哥現在怎麼樣了呢。
果然,我第一時間想到的還是那個人!
“怎麼了,你怎麼會在這裏?”她收回手,插進褲兜裏,歪著頭問我。
“你剛才……在看戒指。”我指著她藏在口袋裏的手,說道。
戒指,再見到它,我已經什麼也不想想,所以我才可以這麼自然地提起它。它已經是我內心被塵封起來的過去。我答應過自己,不要再因為它而有所動容。
“是啊,怎麼了。”她卻不假思索地承認,“因為我哥喜歡這個動作。”
她哥哥……
“你哥在哪裏?”我不帶任何思考地問出了口。
但是原來,我竟是如此著急他的一切。難道那些遺忘全都是自以為?難道在我的心目中,他還是那個無法替代的第一位?為什麼會是這樣的……我不是早就從過去的陰霾中走出來了嗎……
不行!我不能這樣!我要抑製自己對過去的留戀,我不能再站在原地駐足不前了!
“我哥要回國了。怎麼,他是不會記得你的。”她揚起高傲的下巴斜視我,仿佛不把我放在眼裏。
“那又怎麼樣,我說了什麼?我求他記得我?你搞清楚啊,我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我不甘地回駁。
對,這樣是對的……我就應該這樣……
她卻嗤笑著說,“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以為我哥哥長得像某人,他就一定是某人了嗎?你以為我哥哥會擁有你與某人的回憶?不要這麼天真好嗎??你死心吧!”
“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喜歡的……
人。
我在說什麼。
然而不僅我一個人愣住,他們三個也同時呆傻著看我。
我咬著牙,還是胡亂地說出了口。我說……
“於正海。”
我說我喜歡於正海。
但是我也知道這是自欺欺人,我更清楚我這麼做的原因。我想走出過去,這種心情是如此迫切,但它卻也讓我感到不安。因為我明白這樣的我,是在違心的做我自己。其實我……
並不是真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