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將盒子一收,側身看顧喬。
見她臉上依舊沒有半點血色,思索了一下,重新走回到她身邊,握住她的肩膀,柔聲問道:“要不,我們先回去?”
顧喬動了動眸,看了一眼慕琛眼中一覽無遺的關心,又下意識掃向圍過來的人,抿下唇,點了點頭崾。
慕琛見狀,看向隨後跟過來待命的柴樂,沉聲吩咐道:“小柴,把我下午的行程推遲,有重要的會議,你安排人員替我去。躪”
頓了頓,他看向懷中的顧喬,又對柴樂補充道:“順便幫顧主管請半天假,她人不舒服。”
“好的,慕總。”
柴樂也不多問,隻是幹脆地點了點頭。
聞言,慕琛點了點頭以示讚許,就環掃了一圈堵進來的人,見大家自覺讓開一條道,就摟著顧喬往門口走去。
兩人直接去了車庫,慕琛將顧喬安排在副駕駛,將那個禮盒放到後備箱去,就繞到駕駛座上,發動引擎就開了出去。
一路上,顧喬都極其沉默,隻是雙手牢牢抱住自己的臂膀,像是在思索什麼。
將這些看在眼裏,慕琛也不多加詢問,隻是將車子開得飛快。
二十分鍾,車子到達晴園。
慕琛扶著顧喬回到家中,倒了一杯牛奶給她服下,然後哄她睡下,就拿了車鑰匙,轉身離開了家。
……
顧喬是在慕琛一陣陣的安撫聲中醒來的,期間,她做了好幾個噩夢,卻是如何都醒不來。
有人將鮮血淋淋的禮盒往家裏寄,嚇得她母親進了醫院,有人將綁架了年年,威脅她如果不離開慕琛,就將兒子的心挖出來,有人要殺慕琛,要她用命來換……一個接一個上演,打擊得她毫無招架的能力,到最後隻剩下無聲的哭泣。
醒來時,額頭都是汗水,眼睛酸痛得有些睜不開,全身的精力更像是被抽幹了一樣,連動一下都沒有力氣。
顧喬想掙紮起身,看一下時間,看出她意圖的慕琛連忙將她按回床上,皺眉道:“不要動,現在是晚上七點多,你睡了一個下午的時間,並且發了高燒,我剛差醫生來看過你。他說你是思慮太重導致的,現在唯一要做得就是什麼都不想,好好把身體養好。”
顧喬隻覺得整個腦子在發脹,根本沒有一點感覺,不過見慕琛皺著眉毛,比她還不好受的樣子,就躺回床上,聽話地點了點頭。
想想,又覺得不放心,於是出聲安慰道:“你不用擔心,我現在好多了,我一輩子都沒見過這樣的東西,上午乍看到之初,確實有些害怕,但是現在好多了。”
看著顧喬明明那副明明沒什麼氣血的臉,卻還要逞地安慰他,慕琛不由得低笑了一聲。
他自然知道他家的女人膽子大,否則第一次和她在晴園的樓道相遇,她明明把他當做色/狼,怎麼還會拿包去激怒他。
但是這次不同,自從岷山的事情發生後,顧喬心理壓力一大,就容易做噩夢,再加之這次先有網上那麼多人罵她,後有人寄東西恐嚇她,她又怕事情會波及到家人,精神狀況被幾重試壓,就終於倒了下去。
他在她睡腫的眼睛上親了親,承著她的話,點頭道:“喬喬,我明白你膽子大,但是除了膽子大,你也要偶爾信任一下你老公的能力,你應該知道,我不會讓你和年年發生什麼事,否則,我原諒不了自己。”
明白慕琛的意思,顧喬沉默了一下,而後斂了斂眸子,將這幾天的真實感受告知:“我知道你能保護我們,但是信任你的能力和擔心是兩碼事,就比如我們坐過山車,我明知道它發生事故的概率不到千萬分之一,但坐上去的時候,還是會全身發抖。為年年、為我媽,為你擔心,是出於我本能,由不得我控製。”
想到這幾天慕琛被自己折騰得夠嗆,顧喬又軟下嗓子,低聲道歉道:“不好意思,讓你陪著我這麼多天擔驚受怕了。”
“我們之間還道什麼歉,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我知道你了解,隻是還是忍不住想提醒你。”
慕琛將顧喬連人帶被緊在懷裏摟了摟,而後,似想到什麼一樣,若有所思地說道:“以後,這件事,你都不用擔心了,那個人已經找到了,是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