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門大堂。
林浩宇高坐首位。
下方,張岩在張賀的攙扶下,臉色蒼白,氣息微弱的走了進來,身上有著明顯的刀劍之傷,見到林浩宇之後,更是悲從中來。
不隻是張岩,林浩宇注意到了張岩身邊的眾人,包括張賀在內全都是氣息紊亂,形態狼狽,仿佛經曆過了一場大戰,或多或少,身上都留下了血跡傷痕。
“林藥師……”
看著林浩宇,張岩難掩悲傷,痛呼了一聲,隻感覺兩眼一黑,腳下趔趄,差點沒直接撲倒在地。
“家主!”
張賀見狀,頓時大驚,連忙攙扶住了他。
“張家主,這是發生了何事,快快,坐下再說。”林浩宇也看出來了張岩是心神憔悴,疲憊到了極點,再加上傷勢嚴重,內外交困之下才險些倒地,急忙走上前來,扶著張岩讓其坐下。
同時,他體內丹宗不滅火散發著淡淡陽和溫潤的氣息,進入了張岩的體內,壓下了他體內的傷勢。
張岩這才感覺好受了不少,但是臉上依舊悲戚,神色痛苦,緊緊的抓著林浩宇的手,怎麼都無法放開。
林浩宇也感覺到了他心中的悲苦,並沒有抽出手,而是安慰的在其身上拍了拍,算是安慰。
他能感覺得到,洪澤鎮張家恐怕是完了。
“林藥師,我張家徹底被毀了……”
良久之後,張岩才緩了過來,聲音哽塞,痛呼道:“夫人,夫人也慘死在了那李家賊人手中……”
“什麼?”
林浩宇聞言,頓時震驚,他本以為張家恐怕遇到了極大的困難,卻沒想到竟然是直接被滅了,就連張岩的夫人都已經慘死。
“嗚嗚,我張岩無能,無法保住張家,無法護住夫人性命……”張岩痛苦不堪,不斷地自責著。
一旁的張賀等張家仆從,也是眼睛酸澀,神色悲戚,碩大的家族說沒就沒了,至今他們都不敢相信。
林浩宇見狀,很快便從震驚之中回過了神來,又渡了一道陽和真氣進入了張岩的體內,鎮壓傷勢,緩解悲傷。
“張兄,節哀順變,死者已矣,還是振作起來,說一下你接下來打算如何吧?”林浩宇平靜的說道。
“是啊,家主,林藥師說的對,您現在該振作起來,養好傷勢,才能報仇啊。”張賀也在一旁幫腔道。
“家主……”
其他張家仆從也紛紛勸慰。
“好了,我知道……”
張岩止住眼淚與悲痛,先是看了張何等張家仆從一眼,又扭頭看著林浩宇,良久無語,直到化為一聲歎息。
“唉,林藥師,天下之地,無我張某容身之地,隻能來投奔你了。”隨後,他看著林浩宇的眼睛,緩緩說道。
“嗯?”
林浩宇聞言,心中震動,張岩來投奔自己,這怎麼能行,以李家的實力,若是發現他們在這裏,恐怕剛剛步入發展軌道的丹門頃刻就會破滅。
幾乎毫不猶豫,林浩宇張嘴就要拒絕張岩,雖然他也很同情張岩的遭遇,家族被滅,愛人慘死,幾乎是與李家仇恨無法化解。
但是這又如何,難道要讓整個丹門的人與他一起送死?
李家身為二流勢力,有丹道大師坐鎮,脫胎境界的強者都恐怕有幾個,一旦針對丹門,丹門必滅無疑。
一想到這一點,林浩宇心中便有些緊張了起來。
不過話還沒說出口,張岩有一句話頓時讓他一顆心沉到了穀底。
“林藥師,張家的人一直在追趕我們,這個時候恐怕就要來到貴門之外了,你可要想辦法先解決他們,否則貴門危矣。”張岩道。
“什麼?”
林浩宇頓時震驚而起,臉色大變,眸光如利劍一般的盯著張岩,勃然大怒,這張岩不是來投奔他來了,是給他帶來了天大的禍患。
迎著林浩宇無窮的怒火,張岩神色平靜,眸光清澈,與其對視,半點都沒有懼怕之色,堅毅至極。
終於,林浩宇也意識到了此時並不是與張岩翻臉的時候,最關鍵的還是先將李家的人擊退,守好丹門再說。
頓時他便將心中怒火壓了下去,平靜的看著張岩,緩緩問道:“李家來了多少人,煉氣期強者又有多少個?”
聞言,張岩眼中閃過一抹讚賞之色,隨即又複雜的看了林浩宇一眼,也不遲疑,直接道:“煉氣期的武者有三個,其中一個中階,兩個初階,煉體期的武者則有七八個,多是換血期,還有兩個洗髓期。”
“這麼多?”
林浩宇倒吸了一口涼氣,不說那些煉體期的武者了,就是三個煉氣期武者便能將將欣未艾的丹門徹底覆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