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中年人相貌俊朗,穿著貼身的黑色長袍,其上繡著一條如真的白魚,真當是十分的特別,繡工看上去也不是帝國南方特色。
“該去找韓姑娘了,她現在的處境應該是不妙的。”
······
······
韓家,原本屬於韓秦的庭院之中,出奇的簡單,隻有一顆大榕樹和一座石亭。石亭裏隻有一張石桌和四張石凳,夏風輕撫,涼意無限。
母親在房中誦經,韓詩則孤單的坐在亭子裏,靜靜的看著那顆榕樹。
憂傷寫在她平凡的臉上,是如此顯而易見。
“父親,你說···我應該恨嗎?該恨殺死你的白衣嗎?”
“你跟我說過,遲早有一天,你會離開我,因為有些事情做過了·····就隻能做到底。”
“可,父親,我一直覺得你有機會的,你是有機會放手的。”
十六歲的韓詩,並沒有像表麵上那般柔弱,她很小的時候就見過這世上的冷暖,心底其實明白很多,看的也很透徹,或許就如同她的母親一樣。她的母親整日誦經,她從不敢做一件惡事,如果冥冥之中真的有神靈,會不會,可不可以原諒父親一些。
“小姐,你的茶······”
身後忽然有其他人的聲音,這讓韓詩笑了一跳,卻沒有覺得怪異,隻當自己想事情過頭了些,這才沒有注意到。
回過頭上看去,是一個府邸裏的仆人,隻是有些麵生,應該是新來的吧,聽說最近二叔招了些新的婢女和仆人。韓詩心底這樣想著,勉力的微笑:“沒有啊,我沒有叫茶,你是不是送錯了。”
“沒有,是立爺叫我送來的,他看見小姐多日來都很憔悴,讓我送一杯安神靜氣的茶給您。”
“立叔叔嗎?幫我謝謝他,別擔心。”
“好的小姐。”
仆人並未立刻的離開,他的目光很關切,靜靜的看著韓詩,眼眸甚至有些溫柔。
韓詩似乎並未察覺,問:“你是新來的嗎?”
“不,小姐,我來了兩個多月了,隻是一直在二爺那邊做事,很少有在府邸裏。”
“是嗎?。”
她沉默了一陣,仆人仍舊沒有離開,靜靜的站立在她的身側,遮擋住了烈陽的照射,手裏還拿著托盤,或許他是在等待著小姐喝完茶後再端走吧。
“你知道嗎?”
“小姐,什麼?”
韓詩笑了一下,問:“你來了韓府挺久了,我問你,你可聽說過我父親是什麼樣的人嗎?私下裏,我知道很多人都有談論過的。”
“老爺···老爺是一個好官員,一直勤勤懇懇。”
“你說的真假。”
“對不起,我不太會說·······”
“假話是吧。”
韓詩似乎想起了什麼,說:“以前我在街邊遇到一個人,後來他也來了我們韓府,他和你說話挺像的,說假話的時候,總是很容易就分辨出來。”
‘那應該是因為沒有事先好好的想過,所以不自然吧。’
仆人在心底有些無奈的想到,現場說謊他確實不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