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主暗自冷笑一聲,不過這等小事對他來說,不過是順手而已,他也並不在意,這般多年,殺戮變成了一種習慣,或者說,他必須要學會的習慣,從十四歲開始以後。
真正的冷漠,在院主的臉上浮現,他繼續慢慢的前行。
······
······
庭院前,一條石子小路,銜接的長長的走廊。
月光照射不下來,天空隻烏雲密布,風聲更急切了,或許因為一場暴雨將至。
已經有些寒涼了,在這深夜之中,院主慢慢的走過走廊,自然,偌大的韓府不會不設防的,隻是那些守衛,在他的麵前,卻和三歲小孩無異。
“好強烈的陰陽息,竟如此張揚。”
步下走廊的階梯,落在庭院間蜿蜒的石子小路上時,院主平靜冷漠的神情,終於發生了變化。
長期處於殺戮的人,常常會有兩種變化,或變得冷漠異常,或極為嗜血。似易水院主,便是後者,隻不過,他對於弱者沒有任何興趣,就像是嗜殺的人,不會因為踩死螞蟻,而感到滿足。
許非便等待在路上,靜靜的看著遠來的‘客人’。
院主道:“便是你了嗎?”
“易水,是嗎?想不到區區一個刺客組織,卻有著陰陽術師。”
“陰陽術師,便不能做殺手了嗎?”
“自然不是,區區散家,入不得我等正宗之眼。”
院主微微一笑,卻不說話,隻是暗自想著:果真的是陰陽院嗎?還是在詐我呢?
想著,他緩緩的從自己的腰間,抽出了一把造型精致的火槍······
許非忽笑:“怎麼?對付凡人的絕強兵器,你覺得,會對真正的陰陽術師有什麼用嗎?”
火槍是威力巨大的武器,對凡人和普通的魔族都有奇效,因此帝國大量製造用於裝備在精銳的軍旅上,至於帝國內部,這種武器是受到絕對的管製的,即便是城主也不準私藏,而在遠離戰火的帝國南部,這種武器就更加少見,不說私藏了。
黑夜中,無限的黑暗,火光炸響!
所有人都醒了,在這一聲中,被驚醒,隨之而來的,則是那不安。
槍彈快的根本令人無法反應,一瞬間,就來到許非的近前,隻是他微笑著,沒有任何動作,仿佛是在嘲笑對手這種方式的武器。
忽的,就隻是夜風行過的一瞬。槍彈慢了下來,就像打進了深水中,越往裏,受到的阻力便越大,甚至可以清晰的看見起彈道,和爆風的軌跡。
直到許非的眼前,黑色的槍彈,咚的一聲,掉落在了地上。
“陰陽院,萬物凝流。”
“眼力不錯,但,你今天走不出這裏。說出你的主使者吧。”
院主感興趣的問:“怎麼,你是想說,你不知道。”
許非搖頭說:“倒也不是,是誰我自然知道,隻不過,有證據,不是更好嗎?”
院主也笑了,笑的極冷,看著眼前的那人,內心卻已經忍耐不住殺意了。事出有變?陰陽院?那又如何,隻有殺戮強者,才有趣啊,不是嗎?
夜風忽狂,黑夜無法繼續的寧靜下去。
死亡在張牙舞爪的衝來,誰會先害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