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那個紅色的香囊在黎明的風中搖搖晃晃,鮮紅的顏色,仿佛它曾見證過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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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了,心不會跳動,身體逐漸的冰冷,腐爛,一個人的存在就這樣被死亡抹去。其實,我想過,所以我從父親的臥室裏偷偷的拿了藥,到時候,真的逃不開的時候,我就在二叔的麵前,把這藥吃了·····
母親對他不會有威脅的,他可以得到城主之位還有韓家,也不會傷害她了吧。可是,原來一切都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原來,他是想要殺掉所有的人。
是我和母親···做錯了什麼嗎?
如果,我早一點,早一點把這藥吃了,或許母親也不會······
父親死了,母親死了,獨留我一人,在這可怕的世上活著,我很害怕,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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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重,而又茫然,目光慢慢的睜開,就像是從一場很久,很久的夢裏醒來。黎明的光,漸漸的升起·····
這裏是冥府嗎?亡者都會來到的地方,傳說,還有一條忘川,在哪啊?
“你醒了嗎?”
聽那個人的聲音,有些驚喜。模糊的目光變得清晰,看見蘇一詢的臉龐。
蘇一詢低頭看著她,步伐卻未曾停過,這是一條小路,雜草叢生,卻通往著驛站,這是最近的路,比大道更快一些,蘇一詢抱著韓詩,不斷的前行。
“我怎麼······”
“不知道,但是你剛剛昏過去了,不知道為什麼,好在呼吸和脈搏正常。”
蘇一詢皺眉,此刻他最擔心的,卻還是韓詩的身體,仍然異常的冰冷。而且,從剛剛開始,正常的呼吸和脈搏,也開始變得不一起來,顯得很淩亂,吃力。
此刻想想,離開馬車之後,也不再那麼暈眩了,身體舒服了很多,黎明風有些冰涼,蘇一詢雖覺身體很沉重,卻仍然不敢慢下些許。
“為什麼·····”
蘇一詢奔跑著,沒有回答她。韓詩看著他:“何必救我,是我自己厭了。”
“活著!一定,一定還有希望,以前,央這麼跟我說過。”
韓詩感到自己的身體漸漸的開始麻木,開始無法感受到那風是冰涼的,還是熾熱的,更感覺不到他手掌的溫度。
“······”
蘇一詢繼續說著,卻像是想要和她在多說一些:“央是我在中原的第一個朋友,他很聰明,我和他隻認識了三個月,在奴隸營裏,但我相信他,所有他說的,所有央說過的,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不會騙我,不會騙人。”
“你要我也相信嗎?”
“嗯,沒錯,不管怎麼樣都好,我懇求你······別死。”
“·······”
“前麵就是驛站了,那裏一定會有大夫,可以解你的毒。”
韓詩笑了,伸手摸了下蘇一詢的臉:“所以,無名,你不會騙人啊,我去過那裏,明明還很遠啊。”
“不,這是一條近路,可以省下很多時間。”
“再近,也要半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