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樓內一層十分的簡單,簡單到用兩個字就能形容——寬闊。
木質的地板平鋪開來,長寬數百米,一眼看去,空蕩蕩的,隻有風聲充盈。樓層有八座大門,隻不過走入之後,卻隻有左側角落裏的一座樓梯,供人通往第二層。
蘇一詢站在人群之中,卻仿佛一道無法被忽視的光。
人們總是有意無意的向他投去目光,有羨慕的,有驚豔的,甚至有嫉妒的,或輕視的。
蘇一詢卻很習慣了,他不去看任何人,目光向著人群前看去,喃喃:“是他·····”
站在這些年輕弟子前的,是一個老人,和一個黑衣女子。
老人蘇一詢認識,曾經在那南寒城的客棧之中有過一麵之緣的老者,此刻看來,果然是南煌院中的陰陽術師,至於他身邊的女子,蘇一詢更是見過不止一次了,印象深刻。
老人看著那些年輕弟子,肅穆道:“你們好,我是你們修行課的先生,我名——古學,一名陰陽術師,雖然不敢說是一等一的大修行者,但,畢竟多年修行,教導你們還是可以的,我身邊的這位並非先生,不過她來,也可以教導你們些修行的基礎。”
黑衣女子走上前,隻見她神情漠然,仿佛沒有情緒一般,她淡淡道:“我姓雨,雨幽霏。”
雨,一個少見的姓氏。
眾多年輕弟子私下低語:“怪事,這女子看上去和我們也差不多年紀,怎先生竟讓她來教我們,她會些什麼?”
“雨幽霏,這名字,好似在哪裏聽到過······”
“噓···別議論了,我知道她是誰,我們南煌首座石白先生唯一的弟子!”
“什麼!”
議論聲卻是更大了些,有些人甚至不由自主的將目光看向蘇一詢。
如今陰陽院之中誰人不知,那個入院之時就被稱作新弟子一輩裏的天才人物,蘇一詢便是想要拜在首座門下,卻不料被首座所拒。不少人心想,此刻他看見首座的親傳弟子,心底真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
蘇一詢卻是靜靜看著,不發一言。
老人皺眉,說道:“靜一下。”
隱隱含著陰陽的聲音,仿佛震在心弦之上,那種奇妙,難受的感覺,讓一眾人在不敢說話了。
老人轉過身去,道:“現在開始,每個人分開坐下,每人相距,莫約五人之寬就可,現在開始,我要叫你們修行的第一課,入定。”
陰陽院中的學堂十分的講究體係,類如秦長負責的便是正玄道數百年來,積累下來,不斷精進的各種陰陽論說,老人負責的則是正式的陰陽修行。兩者相互兼顧,也是陰陽院能在當今號稱天下正宗的原因之一。
蘇一詢隨著人群,站好了位置,不知為什麼,他選擇了一個角落一個容易被忽視的地方,或許是因為這些年來的···習慣吧。
他喃喃道:“入定,讓人察覺陰陽的唯一方法,修行的第一課。”
這便,開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