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好。”
身邊,一個黑衣女子很是有禮的行禮,然後麵無表情的走開。
秦長自然看見了,卻是有些失笑,心想師兄的這個弟子,不論劍術還是修為都和師兄相差甚遠,倒是這個脾氣,卻像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想著,秦長喚住雨幽霏。
雨幽霏回頭問:“師叔有什麼事情嗎?”
秦長微笑說:“並不是要事,不過師兄讓我給你帶句話。”
雨幽霏疑惑與,為什麼師尊有話沒有在前些日子他們出發時問,但她還是說:“請師叔告知。”
秦長笑了下,與看蘇一詢不同的是,他此刻的目光有幾分疼愛。
······
······
冬櫻行館。
南煌弟子們紛紛離開了行館之後,便寂靜了許多,老管事算了下,行館之中如今隻有四五位尊貴的客人,同時也想了想那天那位客人交代的事情,也就是今日了。
不過時間還有很多。
想著,老管事從管事處拿了一把掃帚,推開花園的小門,準備掃掃那落下的冬櫻花瓣,就如往常那些年裏的春日一般。
粉色的櫻花,被歸置在一畔,之後還要拿布袋裝起,以做他用。
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老管事覺得有些累了。掃了鳳首亭後,去往龍首亭的路上,老管事看見了亭子之中正有人,亭子外,一個車夫打扮的中年男子堅定的站著,一副風雨不動的樣子,管事覺著兩人有些眼熟,便楞了下。
這不是今日早晨就已經坐在亭裏畫畫下棋的那位宋公子嗎?怎麼還坐在那裏下棋。
但老管事也不欲打擾,正想離開之際,卻聽那位公子說:“請管事給我拿壺酒吧,實在是有些嘴饞了,哈哈······”
老管事恭敬的說:“好的,公子。”
說著便離開了。
龍首亭中的,正是那位宋姓的公子,他卻確實是在下棋,隻是老管事站在他的身後因此沒能看見,他的身前沒有任何人。這個年輕的男子,是在和自己下棋。
隻是最了解自己的人,一定是自己。所以年輕的公子在亭子裏下了一天的棋了,卻在阡陌黑白之間,卻還是沒有分出勝負。
他下棋下的越來越慢,因為要仔細的想,自己是怎麼想的,從其中找出錯處,漏洞。下一手棋的時候,依然如此,想必這就是越來越慢的原因。
許久,年輕人輕輕歎息了一聲,覺得好生疲憊,這才注意到亭外,那車夫打扮的男子不滿的神情。年輕公子笑著說:“李叔,難得出來一次,之後你又要回去,你就不想休息休息嗎?”
“公子,在下不想。”
“好吧,李叔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嚴肅。”
中年人嚴厲的看了年輕公子一眼。
年輕公子連忙擺手說:“好吧好吧,這是最後一次喝酒行嗎?我答應您入院後就不飲了,不過現在不還沒有入院嗎?再說,自己和自己下棋的時候,不喝些就,真的是沒完沒了,下不完啊。”
李勳很忠誠,年輕的公子很放心,所以才會和他開玩笑。
放下棋子,年輕的公子說道:“李叔,昨日的那個年輕人你還記得嗎?”
李勳想了想,道:“蘇一詢?”
“李叔這般快就知道了?”
“如此俊美的男子,又是南煌弟子,想必就是那個人了。”
陰陽院號陰陽正宗,即便是南煌院新立,但各種消息也早就是不脛而走,在帝都,或是其他省城,說起最多的自然是南煌首座石白,東極院曾經的副院執秦長,再有便是那一位位曾經赫赫有名的教科老先生。至於弟子輩中,學無憂,林寒等人都算是有些名氣,至於蘇一詢,被石白稱之有‘蘇道之才’更自然是外界的焦點。
年輕公子笑了一下,說:“我覺得那個人···不錯,李叔覺得呢?”
李勳性子剛直,直言不諱道:“盛名之下未必都是名副其實的實學英才,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人,每一代都有不少。”
年輕公子說:“但商覺得,我的眼光不會錯,他會是我的同道,誌同道合者,同道也。這要比什麼金銀珠寶管用多了。”
李勳道:“當今世上,陰陽術學可當得上第一,公子入陰陽院自然極是明智。”
年輕公子抬起頭來,心想許是因為下棋太用心了,原來天色竟然已經傍晚了嗎?
黑雲壓城。
似乎在昭示著,今夜將有暴雨。年輕公子笑了一下,說:“李叔,你說百家和陰陽院,誰更厲害些?”
李勳道:“想必是陰陽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