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開宴(2 / 2)

但在信封裏,還有一封南依的來信。南依說她現在過的很好,組織免除了她的職務,在曉雲城外建了一座小院,那裏四周土地肥沃,曾經他幫過的那些村民們,都在那裏,過著平平淡淡的農耕生活。

小安也沒有想過再學劍。

因為南依再信裏寫,他覺得現在的生活很好,姐姐不會被人再欺負了,他現在想學怎麼做過大商人。

還有很多的事情,南依寫在了信裏。蘇一詢明白了院主的意思,因為是那樣的簡單和直白。

你沒有資格拒絕。

就是這麼簡單的意思。

“你還好吧,放心,想想辦法,讓你先退去應該還是······”

蘇一詢搖搖頭,對舒起說:“你明白,為什麼我不喜歡和他們接觸太多了吧。”

舒起怔了一下,卻不曾說話。

蘇一詢低聲嘲笑說:“因為如果那個人要我動手,不曾認識,不曾熟識,我才·····能做得到。”

舒起看著蘇一詢,回想起他在南煌院裏,有禮,謙遜,卻從不曾和任何人走的太近的樣子。

重情,所以才必須要無情嗎?

有必要嗎?

舒起輕輕的歎息,抬眼看見落寞的朋友已經走遠,他踏步追了過去。

······

······

庭院中,傍晚時候,燈火無數,將整座庭院照的似是白晝。

七皇子還沒有來到,秦長坐在首座之畔的座位上,再延伸過去,便是兩排總數十數張小桌和座位,其上侍者們已經擺放了些瓜果,小點心。十幾個南煌弟子已經入座,還有的就是兩位南煌院的老先生,卻不知為什麼坐與末座。

但是卻是不曾見到蘇一詢。

庭院的地上,更有一些破碎的碗瓷。

不知發生了什麼。

秦長閉著雙眸安坐著。直到有一位侍者經過他的身邊。

秦長張口,輕輕的說:“有人離席,派人去看看,他回的冬櫻行館。”

侍者正在秦長身前的小桌上,擺放著些瓜果點心:“不是先生同意的嗎。”

“嗯,但我想知道,那是意外,還是刻意。”

“好的,先生。”

隨之,侍者離開了。

······

······

傍晚的靈城還是十分的光亮。因為街道上幾乎都點著燈籠。天空上還是陰雲四合的模樣,卻就是不知為何,未曾下起雨來,仿佛在等待著誰似得。

蘇一詢快步走在街道上,眼眸看似隨意的,四處的觀望著,但他其實是在運用自己超乎尋常人的五覺,去感受著是否有人將刻意的目光注視著自己,因為那代表監視。

好在,並沒有。

低頭看了看胸襟上,那黑色的汙漬,雖然厭惡,但卻無可奈何。

侍者再上甜湯,舒起經過‘不小心’絆倒了侍者,蘇一詢當時‘正好’入座,湯水都濺到了他的身上。因此蘇一詢和秦長說,想要回去換身衣服,因為是七皇子的設宴,衣著汙濁的話,始終還是有些不敬的。

秦長沒有拒絕,點了點頭便當做同意。

蘇一詢沒有想到一切都是如此簡單,但順理成章,他離開了那座老宅。

晚風吹來,帶幾分陰寒氣息。

吹亂了發梢,也似乎讓心湖泛起無數漣漪。

蘇一詢覺得好似順理成章,但始終,隱隱覺得哪裏有些不對。

那麼,是哪裏呢?

直到身體感受到了目光,出自於直覺,或者是可怕的感官能力。

“有人在監視我,才離開不久,應該是······”

蘇一詢低聲的喃喃,暗自的猜測。

······

······

黑暗仿佛惡魔。

今晚他張開了獠牙。

今晚他布下了陷阱。

等待羔羊,等待迷途的旅人,等待所有比他弱小的生命。

“但是,魔啊,你看清楚了,究竟誰更強。”

“但是,魔啊,你看清楚了,誰的劍,刺死了誰。”

“但是,魔啊,我生,與你戰,死,也要與你糾纏,直到你我的靈魂灰飛煙滅。”

一個老翁走在黑夜的靈城道路上,口中唱著的是很古老的軍歌。

歌是帝國的北疆軍士們創的。

歌詞很霸道,仿佛連魔也不曾放在眼中。但是最後的那一句,卻代表著,其實他們知道彼此實力的差距,但卻有拚死一戰的信念,因此,他們才有了信心,才有了前兩句歌。

老翁唱著,卻很高興。他和一個穿著華衣,但華衣卻被潑髒了的年輕人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