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慌
“聽說,那是個華貴的地方,貴人很多。”
“師兄······想想那位七皇子。”
“商,他嗎?”
“那位殿下也是帝都人氏。”
“嗯,記得,第一次見我時,他可是嚇壞了。”
小星笑道:“師兄啊,那是十歲時候的事了,你還記得啊。”
星殘答道:“那真的很好笑啊。”
小星苦笑道:“那位殿下可不會這般想的。”
轉過身,星殘拍了拍小星的肩頭,說:“我明白你的好意,師弟,你是想說······我對待他們,如對待我們院裏的師弟一般,他們也會對我一般吧。”
小星笑笑,心想得要岔開話題,許是不想讓師兄再回憶那些小時候的事情,免得想起那些,或者,那太多的不快,甚至是悲傷。夜色下,小星仔細的想了想,說道:“對了,師兄可知道近來南煌院發生了件大事嗎?”
星殘不假思索,似乎早已了解過,道:“師弟你說的是百家奸細的事情嗎?”
小星點頭道:“聽說南煌院中,混進了不少百家的細作,暗探之類的人,還有不少混在南煌弟子中,近來,隨著那第一個被發現的‘林寒’身死之後,每過個幾日,南煌院裏就有弟子被院執帶走·······”
星殘抬頭,看著那夜空中孤高的冷月,道:“想必,是交給寒月了。”
小星道:“不過,師兄,問你件事情。”
“什麼?”
“你覺不覺得,南煌院這數月來,對待那些奸細的事情,有些蹊蹺······”
“怎麼說?”
小星道:“過個幾日,抓走一個弟子,交給寒月審問,不論結果,那奸細以寒月的手段必定是活不成的,我怪的是,難道真的,每個百家之輩都是受不得嚴刑拷打,幾日間,就會把自己所知的一切說出來的軟骨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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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殘很簡單的回答道:“當然不是,我判斷的話······有些應該是一開始就知道的,還有一些可能是從寒月的審問得來的,不過,石白或者····秦長師叔和尊夜前輩,卻不想一口氣處死所有人奸細,或者一次揪出所有人來。”
小星略疑道:“為何?”
星殘說:“我想,這和殺雞取卵的道理是一樣的,秦長師叔和尊夜前輩都是睿智之人,你覺得他們會做下這般蠢事嗎?”
小星細細思索來,道:“原來如此。”
“你懂了?”
“師兄你可真是厲害,人不在那,卻看的這般清楚。”
星殘苦笑道:“師尊教誨多年,法術他教的少,更多的,卻是這些。”
小星道:“首座可是說過,師兄的天資猶在他之上,修行上稍點撥一番就可,因此教師兄的多不在修行上。說起來,南煌院這手段···可有些·······”
星殘道:“我也一度有些奇怪·····石白師叔心思淡然,我想他不會理會,秦長師叔一心隻為陰陽院的鋪下百世基業,他是那種會做下這種決定,卻不會想出這種決定的人。”
聽著,小星也不知怎麼的,此刻的腦海裏,偏偏就隻想起了一個人。
他道:“那位殿下,不就在······”
星殘側眼看來,小星連忙閉口不言。
“師尊說了,讓我們不要隨意提及那個皇子,也不要和他走的過密。”
星殘徐徐道來,小星也想起首座的告誡,心下懊悔自己口不擇言,好在首座並不在此處,否則隻怕惹得首座動怒。
星殘不再評論,隻是默然,些許後,他輕聲道:“什麼是魔?什麼是人?人與魔的區分在哪裏?有些人是人,但我們對他們就像對待魔一樣。”
說著,星殘將手掌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喃喃著:
“有些人,想做‘人’,可對更多的人來說,他們更多的時候,是‘魔’····罷了。”
······
······
“你說,那些人在想什麼。”
“還能想什麼,恐懼罷了。”
一座山崖,天空上一隻寒鴉飛過,盤旋,看著簡單,卻又有點像是一個衛士,一個信使。
渾身墨黑的黑貓,懶洋洋的躺在崖峰上,享受著陽光和回籠覺。
巨大的岩石上,一個相貌極其俊秀的年輕人盤坐著,他的劍倒插在身前。而巨石之畔,另外一個白衣年輕人來回渡步,雖然走的很慢,卻還是能看出他的一些慌張。
舒起抬起頭來,問道:“恐懼?好像····是的。”
蘇一詢盤坐著,看著身前的小白劍,道:“你猜出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