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一詢解釋道:“那個是巧和力。”
“巧?力?”
“師尊的那篇陰陽術論,你沒看嗎?”(注1)
“好像看過。”
“那怎麼······”
“看的睡著了。”
蘇一詢輕吐一口氣,似乎是為了平複心緒,繼續說:“那是兩種對陰陽的使用,是陰陽術的基礎,但還說不上是陰陽術。他應該是知道,自己很難在短時間裏學會一種陰陽術,所以退而求其次的學了力和巧,兩種陰陽的運用。”
雨幽霏點了點頭,道:“原來是這樣。”
蘇一詢說:“他破術,用的是‘力’加上他這個人,看著有些瘦弱,但臂力比常人強很多。顧城的術法被破時,陰陽繩本應散去,他又施展了某一種‘巧’通過經絡運轉,用自己的陰陽,穩固了顧城的術,反過來製約於顧城。”
蘇一詢和雨幽霏做著解釋,而雨幽霏本身的修行境界達到抱陽之極,因此可謂一點即通。她看不出來,而蘇一詢能一樣看透,全因在陰陽的認識上,蘇一詢得石白傾囊相授,雖然數月,眼光卻已不俗,而她卻對那些書籍意興闌珊,因此兩人在眼光上有了些落差。
另外一邊,那些在陰陽術上修行多年的師長,自然也看出其中門道。
“有意思,這個叫做韓立的弟子,應該是明白自己資質的缺陷。”
“嗯,同一說的不錯,與其說他退而求其次,不如說,他懂得取舍,若是真用那點時間研習什麼術法,方才那時他就要落敗。”
“而且你看他那時,並沒有立即的破掉陰陽鎖,而是等顧城靠近。顧城也是謹慎,他才不得已以力破法。”
“看來不像是個似他外表般,木訥的少年。之後,可以讓秦師弟記下他的名字。”
······
······
“斷。”
雖然不太清楚,畢竟對方沒有明顯的施術痕跡。
但知曉對方的‘力量’似乎並不尋常,顧城當機立斷,口中喝出一個‘斷’字,掌心術法的源泉立刻的被切斷,他自身也後退數步,喉間也是微甜。
韓立力道落空,也是連退了數步。
“縛。”
右手再度施展的陰陽鎖,灰色的長繩,這次卻並沒有束縛,而是纏住了韓立的左腿,其中陰陽術力,將韓立遠遠的拋飛了開去,重重落在了地上。韓立落在地上,看了看四周,勉力著起身,卻痛哼了一聲,再度倒了下去。
還是輸了嗎?
果然,我和他們比,還是差很多。
韓立無力的倒在地上,心底輕輕的歎息著。
高下立判,勝負已定。
······
······
“這個顧城也有些城府。”
“怎麼說?”
“他第二次施術,陰力本該要弱些,但他卻比第一次還要快,強些。”
“說的不錯,修行不過半年多些,術法如此嫻熟,可謂是可造之才。”
蘇一詢看著倒在地上的韓立,搖搖頭,微微歎息。
雨幽霏看著他,說:“你好像不太開心。”
蘇一詢道:“我心底,自然是希望韓立能贏的,他畢竟是······”
“畢竟是?”
“沒什麼,我話多了。”
“是嗎?”
雨幽霏看向蘇一詢,心底默念著:你的秘密,真多。
······
······
“舒起,對,宋青衣。”
隨著那位主持的先生開口,等待在人群中,早已經有些不耐的舒起走了出去。隻見他沒有穿著南煌弟子製式的弟子服飾,而是一身翩翩的白衣,加上他有眉清目秀,看著確實有一股說出的秀氣。
第二層的蘇一詢見著,不由的一笑,心想這個家夥,什麼時候也這般愛現了。
不過,想想近來南煌院那隱隱的風氣,他這般做,反而更好吧。
至於他的對手,蘇一詢微微皺眉,想起宋青衣這個名字,他喃喃:“就是曉雲城裏的那個富家公子吧,記得之前舒起就不喜歡他。”
舒起的身側,宋青衣帶著微笑,隨著身邊一眾弟子讓出道路,他和舒起並肩行著,走到了樓層的中央。
宋青衣頗有把握,因此神態也是輕鬆,許是因為對手不是學無憂那等頗有名聲,也著實修行不俗的同輩弟子。況且舒起,他也有些了解,知道此人平時做派鬆散,想必這等人修行也不會太高。
他側眼看了那與他一般,出身曉雲城的舒起,微笑說:“舒起兄,多日不見了。”
舒起看他一眼,卻不曾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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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可見第三卷百家,第二十七章博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