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長卻當即打斷道:“師兄,三思。”
“你是什麼意思?”
石白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秦長道:“師兄,我有異議,尤其是今日過後,我更是如此。”
石白拂袖說:“這事,我倒還想問問你,比試之事,勿要說是什麼寶物受損,便是身受重傷也未必不是常事。靈物損耗,便要什麼也不顧的出手偷襲,這等心性,將來便成了陰陽術師,又能如何?”
秦長彎腰行禮,恭敬說道:“師兄說的是,平日裏指教他們的本事,卻忘了誡心,確實是我隻過,但,師弟所要說的,和所要提議的,卻要比這更加重要十倍。”
石白回過首去,不去看秦長鄭重的神情,不耐道:“無非就是你的那些懷疑吧,我不想聽。”
秦長仰首望著石白,問:“師兄,若我說,這是教樞處和寒月一起的決定呢。”
也不知什麼。
許是崖上的寒意。
還是石白因為惱怒,而有的怒意。
秦長頓時覺得心底一種莫名的十寒感覺,冰冷到了極致,甚至讓他害怕。
······
······
夜裏,石白從崖處回來。
他看見屋子裏的餐桌上,盤子將飯菜蓋的很好。
以前也有這樣的時候,那是他修行過頭,忘記了吃飯,雨幽霏都會給他留飯菜。不過,今日還用盤子蓋好,想必是蘇一詢的注意。
那個孩子,什麼都好,就是有些····太愛幹淨。
不過,這也不算是什麼缺點吧。
轉身他走向蘇一詢的小屋,看見裏麵燈火通明,心想:許是他還在看著今日的那篇百家術典吧,那本書確實博大精深,不是隨意就能講的清楚的。
輕輕的敲了敲門。
裏麵傳來一個青年人的聲音:“誰啊。”
“是我。”
“師尊?”
石白察覺到他話聲中的驚訝,隨即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很快便見一個貌美的便是最美的女子也要自慚的年輕人,不是蘇一詢還能是誰?
蘇一詢躬身行禮,問道:“不知道師尊夜裏來尋我是·······”
石白笑了下,許是為了保持自然,他想笑的很刻意,可惜·······
“和她一樣,笑的好醜啊······”
蘇一詢心下不知為什麼,忽的想起了雨幽霏那日來尋他學的‘馴獸之術’時,好像也是一副這般牽強的笑容。
石白見蘇一詢神色,問:“怎麼了?”
蘇一詢搖頭說:“那個······師尊,您有什麼事,還有不想笑的話,可以不用笑的。”
石白斂了笑容,心念看來自己確實沒這方麵的天分,便直言道:“過些日子的帝都之行,你便不必去了。”
話落時沉寂了些許,但蘇一詢沒有流露出石白所想的那種失落的神情,甚至······
“原來是這樣嗎?師尊何必晚間來說,明日也是一樣。”
他一點都不在意。
是不明白四院論道之會,是多麼盛大和莊重嗎?
還是絲毫不感興趣呢?
石白這樣想著,問:“你就不想問問是為什麼嗎?”
蘇一詢道:“許是因為我今日做了些出格之事吧,受到懲罰也是應該的,請師尊不必掛懷。”
看來他是真的不在意。
“除了這事情,還要一件事。”
“何事?”
“你知道,近來院中一直都有百家的奸細被捕吧。”
蘇一詢點了點頭,神色還是那樣平靜,加上夜色的遮掩,最後那一點不寧也被蓋去,所以便是石白也不曾看出些什麼。
石白道:“你已經修成了境界,已算得了是真正的陰陽術師,和幽霏一般,所以可能之後院中教樞處會有任務派遣給你或者幽霏。”
蘇一詢並不意外,至於教樞處這個名字,雖然很少聽見,但他也明白那是什麼地方。
陰陽院的弟子,在修成境界以後,都會有他們指派的任務,至於每年的論道會的入世修行,也都由他們指派。
石白道:“好在,我想抓住些境界都未修成的細作,對你和幽霏來說,還算是不算困難的修行。既然如此,我便先走了。”
蘇一詢深深的看了一眼漸漸走遠的石白,有些不解。
在夜中看著那人灰白長發的男子的背影,總覺得,石白和平日有些區別。
解釋的這般多·····
還有,那話語中,隱隱的歉意,有什麼意思?
“是我的錯覺。”
“還是有什麼隱情?”
石白停下了腳步,忽的側首,仿佛隨意的問:“一詢······”
“弟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