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依道:“其實,你知道嗎?你對他有多重要,就好像,他們兩個人對於我來說。”
“小時候的訓練,是三人一起的,但其實,沒有他們兩個,我肯定是過不了的,也許,早早就被人殺了吧。”
“舒起又來信了,他說·······院主又他去殺人。”
“星殘,那個人我聽說過,冬星院首座的弟子,修行很高,他···能做到嗎?”
南依低聲說著,擦拭完石碑之後,她開始將墓碑旁的雜草拔掉,一邊繼續說著:“我很害怕,害怕他們兩個回不來了。”
“那些陰陽術師,有哪裏是那些普通人能夠比的。”
她默默的看著那座墓,墓裏的,是那個對小八無比重要的女子,她突然覺得,有些羨慕,雖然這個想法是那麼可笑。但,死亡,在此刻南依看來不算是一件太壞的事情,至少,不用每日都難以安眠。
······
······
在偏僻的林間小道上,一輛馬車無聲無息的來到。
幾片落葉,在隨風而動。
趕車的不再是一個中年人,而是一個年輕的男子,他背著一柄黑色的·····兵器,似劍又似刀,可謂是有些古怪。他的相貌也十分尋常,皮膚黝黑,像是個農家小子,隻有冷厲的目光不同常人。
馬車無聲,而且停在道上,一動不動,趕車的年輕人靠在車門上。不時,車內會傳出幾聲咳嗽,卻無人說要繼續前行,也不知道他們是累了,還是在等待某人。
南依在林的另外一邊,若是回首就能看見這輛馬車,隻是她專心的說著話,不曾發現這輛無聲般的馬車。
在林間小道的不遠地方,一匹赤紅色的高大駿馬正緩緩的朝著這邊走來,駿馬上坐著一個中年男子,他的服飾頗為內裏是一件純白的衣裳,外邊穿著一件黑色的大氅,大氅的背後繡著一個漂亮的‘墨’字。
中年男子早已經看見了那輛馬車,但並沒有避讓的意思。
隨著前行,他駕著赤馬來到了馬車的近前,赤馬呼哧了幾聲,似是因為有人阻擋了他的道路,因此感到惱火。中年男子拍了拍赤馬,笑說:“別狐假虎威了,這位老先生可不是什麼善人。”
車架前的年輕人怎麼看也不像是‘老先生’想必中年男子話指的應該是車架內的人。
而年輕人此刻內心卻有些驚恐,雖然曾經看過一次,但此刻再見,卻還是難掩驚訝。隻因為·····時間,仿佛停止了。
風還在動,落葉卻在空中,不再搖擺。
靠在車架上的身體,想要起來,卻發現仿佛有千鈞之力落在身上,動彈不得。
與其說時間停止了,倒不如說,時間被上了一把鎖。
對此,陸黑戈抬眼看著那個一臉尋常,正低頭輕撫著赤馬的中年男子。陸黑戈皺起眉頭,將全身陰陽催動起來,直到大汗淋漓,在起身三分。但,同樣隻是三分,那千鈞之力,便消失了。
風繼續帶著落葉,去不知名的遠方。
一把好似時間的鎖,隨著某人的心意,被打開了。
抬起頭來,中年男子看了一眼那年輕人,露出讚賞的笑容,說:“好久不見,進境不錯,已然修至‘劍靈’也算是打開了極劍家,修行的第二層次,不過離你師尊‘劍翁’的
‘劍尊’還遠著呢。”
年輕人便是當代陰陽極劍道掌宗,劍翁之弟子,陸黑戈。
年輕人看著中年男子,目光複雜,有三分感激,三分畏懼,四分忌憚。因此他隻說了一句:“多謝,當年墨先生贈劍。”
‘墨先生’笑說:“當年,我從北疆回來,就見到了你,當時十分驚訝,想不到在百家中也能遇見如此天資的後背,便是星殘,也不過如此,因此贈你我早年佩劍‘黑刀’。”
“黑刀乃二十一劍第二,天外隕鐵所鑄,乃絕世名劍,如此隨意贈送,墨先生確實不同尋常。”
直到墨先生與陸黑戈談了些許,車架內才傳來劍翁略顯虛弱的聲音。
墨先生自然能夠聽到,他道:“看來,石白之劍,又有了進步,劍翁前輩傷勢未能痊愈,卻不知,來找我做什麼。”
“請墨先生做客。”
“哦,做客?”
“帝都繁華,極劍家有請,不知墨先生是否願來。”
墨先生低笑一聲:“本來便打算要去,畢竟,當年我送給星殘的禮物,可要比黑刀還要珍貴,自然是要去看看的進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