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陽謀(2 / 2)

“你可是韓府的大小姐,一定看過書裏的那句話吧‘這世間,是一道巨大的洪流。’”

“即便可能性是那麼的微乎其微,我們也想改變一些。”

想著,說著,南依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袖子,那因為打掃時沾染了不少灰塵,因此顯得有些肮髒的廣袖。廣袖裏,藏著匕首,匕首上塗著一種名為‘寒殺’便是陰陽術師也能殺死的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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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翁道:“先生聽到,那林中女子的說話了嗎?”

墨字之道:“聽著,像是對一個友人,說著心底話,充滿了憧憬,希望,還有一絲恐懼。”

劍翁道:“當年,我也經常在師父的墓前這樣說話,還說過一句類似的話‘即便可能性是那麼的微乎其微,我們也想改變一些。’。如今帝國無道,陰陽四院橫行,我百家以到了生死存亡之際,否則再十年,等到南煌院根深蒂固,以星至極的手段,我們絕無處容身。”

墨字之平靜道:“困獸,猶鬥。可是·······你說的這些,於我何幹?天下?陰陽百家?帝國亂政?於我又有什麼關係?”

在他身後的張之景道:“墨先生難道學的不是百家道法?”

墨字之側首道:“此言不假,我學的乃是百家道法,但,卻不是你們百家中人教的。你們阻我道路已久了,現在······可以讓道了。”

墨字之神色漠然,‘默世之域’再度張開,樹葉再次靜止,即便風聲再大,卻連地上的一粒塵土也拂不起。就如同石白的‘劍湖’一般,墨字之擁有的‘默世之域’同樣隻屬於修行至第三層次的陰陽妙法。

一切,就如同時間被上了鎖,都靜止了。

默世之域中,張之景和劍翁幾乎同時開口:“先生的領域確實了得。”

些許,素也道:“我們並無意與墨先生為敵。”

陸黑戈想要再次掙脫,卻發現這次不管如何努力,都無法打開那道時間的枷鎖。隻有劍翁,張之景似乎不受影響,而素,則是花了些許時間才能掙脫。

墨字之自然很清楚,但默世之域也隻不過是他修成第三層次後所擁有的領域,隻不過是小小的手段罷了,他道:“既然無意為敵,便讓道吧。我不喜歡殺人的·······”

墨字之口氣之大,似乎麵對著陰陽百家中十門中兩門的掌宗,以及清音家的掌宗,卻絲毫不放在眼中。可,卻似乎沒有人要嘲弄他。

素清秀的麵容上閃過猶豫,但最後,她還是咬牙說了一句話,一句低語,用的卻是清音家不傳的‘傳音術’。

墨字之的神色第一次有怒色·······

樹葉崩碎,地上隱隱潰出裂痕。

陸黑戈隻覺自己的脖頸仿佛被掐住,難以呼吸,直到車廂中,劍翁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才好了些許。

墨字之盯著素,兩字一頓道:“此話,當真?”

素道:“我說此話,自然不會欺你墨先生。更何況此話乃是林家前輩遺言,我更不會亂語。”

墨字之大袖一拂,也不說,駕著赤馬超過劍翁的車架,緩緩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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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第一次見他發怒。”

“他說他不喜歡殺人,但他也不怕殺人,否則,你以為當年他已百家道法修成第三層次,難道陰陽院就不想除了他嗎?”

張之景和劍翁望著那漸漸離去的背影,彼此談著。隨即,張之景側首問素:“你和他說了什麼?”

素搖搖頭,說:“一樣東西。遺言是真,但畢竟隻是一句話,我也不敢確定,但,若不說的話,墨字之不會去帝都的。”

張之景搖頭道:“你這是在‘玩火’。”

素道:“那又有什麼辦法,他的態度很明確,他既不願百家道統被滅,卻也不願和陰陽院或者說·······與星至極衝突,據說當年星至極和他有約,隻怕會是真的。”

劍翁道:“我到不覺得素有什麼錯,雖不知你說的是什麼東西,可是如果你真的確定,一早就已經說了,何必等待墨字之拒絕我們。而墨字之肯定也明白這一點,但他什麼也沒說,想必他也有過懷疑,隻是聽你如此說,想必多少是信了。”

張之景和素也轉念便想通了這一點,暗念此事想必是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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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道上好像有些異動。南依抬起頭,側首往著後方林道上看去,卻隻是發現,一輛馬車在緩緩的行去。

除了車架上,一個在趕車的年輕人,那道上便再無他人,顯得有些冷清清的。

仿佛,誰也不曾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