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商門延骨功(2 / 2)

中年人聞言又是一怔,冷冷地問道:“那你說說我是誰?”聲音又複變得尖銳起來。

蒼白中年又是“哈哈”笑道:“冷計霄,哈哈,斷香指,商門延骨功,嗬,你現在竟變得不男不女了。哈哈,可笑,可笑——”

馮大心裏又是一緊,急道:“桑兄,你說什麼呢?”

他唯恐對方被惡言所激又反手將桑姓中年殺了,如今己方五人一人被殺,一人不知死活,若這姓桑的再被襲殺,那這次行動他們將是一敗塗地。

但他卻不知,有這麼一個性情乖張、武藝高強、不男不女的怪胎如虎恃旁,再好的行動又哪還能安然進行?

桑姓中年又是一笑道:“冷姑娘,難道你忘了天香大戰?”

“什麼?”馮追二人齊聲驚叫道:“他是女的?”

桑姓中年“哈哈”一笑道:“不錯。隻因她練了商門延骨功,陰弱陽盛,竟成了男人模樣,嗬嗬,幾年未見,冷姑娘當真未讓桑某失望。”

“桑某?”冷計霄忽地厲喝道:“是你,原來是你。坤門桑境炅,哼,當日之賜,冷某可是銘記在心啊!哼,莫以為你換了個臉孔就可瞞惑冷某了。”

“不,”桑境炅正色道:“桑某並未打算瞞過冷姑娘,不過,眼下你並不能殺我們。”

“哦,是嗎?”冷計霄冷眼鷹隼利冰般寒鎖著他,語聲比寒潭的深冰更冷,道:“冷某殺你們便如捏死幾隻螞蟻般簡單。”

桑境炅頷首道:“不錯。冷姑娘要殺我們易如反掌,但眼下有一人正躲藏在你的叢林中,你應該先追殺他。”

“什麼?”冷計霄一聲尖嘯,聲色剛烈強沛。

桑境炅點了點頭道:“不錯。此人名叫葉孤鴻,大概在十八九歲左右。隻因他壞事做絕,被我等追擊到此。桑某深知冷姑娘對你的花草愛護有加,必不容有人前來胡亂踐踏,故而這葉孤鴻當該萬死難辭其咎。”話音方畢,忽見一道黑影斜掠而過,霎間沒入林中。

冷計霄將頭一揚,驀地一身清喝道:“賊小子,敢亂踐踏老身的花木。活膩了!”又是一聲尖叫,一提椅身,縱躍而起,倏間沒入林中。

桑境炅目送冷計霄最後一抹黑影消失,方舒了口氣,頓了一下道:“這冷計霄脾性怪異狠辣,我們實不宜與之發生衝突,趁她現在去追那小賊,我們還是先撤為妙。”一提足領先離去。

馮大心有餘悸地道:“桑兄,這人似乎認識你,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說話間,腳步不自主緊跟而上。

桑境炅聞言一怔,頓足沉思片刻,臉上半分血色也無,隻不知是本來顏色還是因思及往昔恐怖之事,但聽他喃喃地道:“往事已矣,提它作甚?”言語中似有莫大的落寞之意,眾人聽聞不覺心下沉悶非常。

空氣這一刻仿佛也停止了流轉,忽聽追風一聲歎息打破沉寂道:“我和追淨師弟齊來同往,又怎會舍他獨自離去?”言罷,一轉身便欲折回。

“那小子方才明明是想借力逃遁,他連你這個師兄都不顧,你還要救他?”馮大忽怒叫道。

追風聞言一愕,囁嚅道:“這——這——”忽聽桑境炅道:“不錯,追風道兄。方才他故意讓我們離開,其實是欲引那冷計霄追擊我們,好給他自己營造逃跑的時間。但人算不如天算,怎奈這冷計霄太過厲害,單憑椅欄射出的兩根細絲便將我二人拉回。”

“如果桑某沒有猜錯,冷計霄方才擊中桃幹,定是啟動了某處機關,貴師弟卻是天不眷小人,遭了暗算。”

兩人詫然向他望來,像是首次遇上了他這個人般。

其實,馮大方才那番話隻是惱追淨棄眾人不顧獨自逃遁。他一向不愛動腦筋,聽得桑境炅分析的這般透徹,怎能不驚奇?

而追風則是亦猜到了追淨的目的,隻是奇怪對方最後那句話,心道:你說的如同身臨其境般,又怎知隻不過是片麵之詞而已?但他出身道家,心法求靜非動,因而並不輕言道破。

三人僵持半響,馮大終於難耐道:“我說兩位,我們再不能停了,那廝解決了小蟊賊馬上就回來了。”

桑境炅點了點頭,道:“不錯。追風道兄,走吧。貴師弟半響無甚聲響,說不準已先行離開了。那冷計霄的脾性我最清楚,她是絕不容許有人從這片桃林活著離開的。”

“這——”追風默然一歎,忽聽身後又傳來一聲尖叫,聽起來像是追淨的聲音,仿佛他似已遇上了很大危險。

出聲處正是三人欲折回的方向,當下三人那還猶豫,齊奮力向發聲處掠去。

“咦,那是什麼?”未行半裏,馮大忽驚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