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怎麼?”薛清平冷笑道:“武兄竟有何說辭?”
“你?”武天豪終於完全憤怒地叫道:“你這與宗觀數十年的俠義盛名太不相稱了吧?”
“不。”薛清平輕輕擺了擺手,淡淡地道:“宗觀的俠義宗旨是不會變的,隻要你們不說出去,天下人對宗觀都不會改觀的。”
“你做夢!”武天豪憤怒地叫道:“這事不出兩天定會天下皆知,我保證!”
“唉,隻可惜你已沒有這個機會了。”薛清平無奈地歎了口氣道。
武天豪“哼”了一聲,道:“不錯。某家此際確是精力不濟,難以走遍天下各間。但隻要某家得隙告知外間一人,一傳十,十傳百,不出兩天,定叫世人皆知你宗觀竟是這般心術不正、欺世盜名。”他自認為最後兩個詞用的不錯,當下重複了一遍,道:“嘿,不錯,心術不正,欺世盜名。”
“唉。”隻聽得薛清平無奈地道:“不是某家不成全你,而是……”他頓了一下,歎了口氣,指著前方,道。“你看……”
天啊,那是什麼?漫山遍野的人,漫山遍野的弓,漫山遍野的箭。一簇簇烏黑尖銳的箭頭直如獨眼惡狼般殘酷地“盯”著自己等人,似要準備隨時撲哮著上來將己等撕吞了。
這時,薛清平那催命符般的語聲又起,道:“唉,某家本欲與各位江湖豪俠酌酒談心、切磋武藝、共振武林,奈何,咳咳,看來這許多箭矢隻怕是不給老夫這個機會了。”
“哼,這般大肆屠殺,還說得那般冠冕堂皇,閣下的臉皮真是厚逾城牆啊!”葉孤鴻卻是看不慣了,忍不住冷語譏諷道:“閣下想要殺人滅口、毀滅證據,盡管直言不諱好了,別那般做了妓女還賣騷。”
“你說什麼?你罵老夫什麼來著?”薛清平青筋暴起,喝聲如雷,似已怒極。驀地,他又大喝一聲,道:“箭來。”身後一持弓手應諾一聲,躬身上前,將手中的弓、矢敬上。
薛清平拉滿長弓,箭尖緊鎖著葉孤鴻,口中由怒轉冷,道:“葉孤鴻,老夫原本看你是個人物,本欲留你性命。但,你實在是欺人太盛,這般惡言中傷老夫。哼,吃我一劍。”“箭”字甫出,一道箭芒化作流光電般破空刺去,直取葉孤鴻麵門。
沒有人能形容那一箭的速度,因為沒有任何一個速度可以描述它,它簡直已可稱得上是一個極限。
所有人現在都用一種眼神來看葉孤鴻——看待死人。因為他們心裏都痛苦地認為,這世間沒有人能躲過那一箭,即便他是神仙。
葉孤鴻不是神仙,所以他根本也沒可能躲得過。
“噗。”不是箭刺穿顱骨發出的聲音,“喀。”是木製器械被折斷的聲響。難道——
不錯。箭斷作兩截,一半在葉孤鴻手中,另一半躺在距他腳下不足兩尺的地上,他,竟然是完好無損地站在那兒。所有人都看呆了。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薛清平失神地叫道:“這不可能?這一箭傾老夫畢生功力,世間絕沒有人能躲得過去。你——這不可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