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已是汽車快要到站,我揉揉眼睛忽而轉頭發現我旁邊竟然坐著項極,一瞬間我以為自己還在夢中,但是他露出的八顆牙齒告訴我,沒有做夢,不知道為什麼我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出言相激,你這人屬什麼的屬狗的麼?我走哪裏你跟哪裏啊?他不屑的撇嘴誰知到你也要去臨潼我又不是跟蹤狂,這是偶遇,偶遇知道嗎?天知道他此時心裏正在暗暗竊喜,沒想到一時意動竟然與她相遇,這不是緣分是什麼。他心裏止不住的高興臉上卻沒有顯出分毫,一本正經的說跟你同行還影響我豔遇美人兒呢,而且,他故意瞄了我一眼搖著頭說美女會失望我的眼光。紈絝少年的形象畢露無疑,我忍不住想要上去掐他的臉,我站起來說:走吧到站了,他悠哉的說還沒停下呢著什麼急當心來個緊急刹車摔倒你,說完似乎應驗了一般,猛然間刹了車我狼狽的摔到他的懷裏,我急忙坐直,臉卻不經過我的同意紅了起來,暗罵自己丟人,又想起他身上的香水味,回神過來忍不住給自己一個白眼竟然被這個小子迷了心智果然妖孽啊,心中無限淚流,他饒有興趣的看著我笑說,呦沒發現哈張牙舞爪的蟹兒還會臉紅誒~無限調笑之中車子終於停穩,我急忙站起來衝出去離他遠遠的,我笑自己的緊張。他遠遠的跟在我後邊,就這樣我們一前一後仿佛約定好一樣,默契的前行。我有無數次夢到有個人跟隨在我的身後做我堅強的後盾,可是那個人難道不是南柯麼,或者是從一開始我就錯了,守護我的人從來都不是南柯?我心裏矛盾著,後來我告訴自己,誰都不是,我需要一點時間來調整自己是我想的太多。
在兵馬俑,我們並沒有拍照,我總是覺得他們未必喜歡自己印刻在那張死板的紙上禁錮他們的靈魂對他們來說太殘忍了,他們存在了數千年會不會衍生出自己的思想呢,當初那個強大的君王可知道他一時的意氣讓這輝煌存留於人世,我帶著感歎看著這些泥偶也許這隻是一個寄托,一個人對未知世界的恐懼,所以他命人造出這些俑供他在未知世界使用和驅馳。我和項極沉默著也並不覺尷尬,兩人相伴邊走邊看,也許我們骨子裏都是一樣的都是一個並不容易去相信的人,所以留給對方足夠的時間去適應去考察,他是這樣,我亦是這樣。
在兵馬俑並未用去多少時間出去的時候草草用過午飯他建議我們同遊翠華山,我沒有過多思索便答應他了,我也喜歡山,喜歡大自然,我們返回西安略微準備了一下必備物品就著炎熱的太陽進入翠華山,山上的樹鬱鬱蔥蔥的讓我們減輕了炎熱的感覺,我們拾階而上,遊人不算多,我看著入眼的綠忍不住的雀躍起來,腳步也越發的輕快起來,項極一開始還能跟著我腳步到最後他抱怨我是不是把哪吒的風火輪偷了來自己裝上,我站在他的前方嘲笑他錦衣玉食慣了這樣就累了。
他不服氣的把包都丟給我,你自己拎拎看,說著還白了我一眼,我撇撇嘴:是你自己說男生就應該多背點,他極其懊惱的罵自己你這個豬腦袋裝什麼紳士風度呢遭報應了吧?說完恨恨的背起包越過我走了,還不忘在經過我的時候拍我的腦袋,木頭啊,走了。
我們在冰洞和風洞並未停留太久,項極嫌我穿的單薄匆匆拍過照就拉著我走了,天池的湖水極美難得的是我兩沒有打破這短暫的靜謐,肩並著肩靜靜的坐在湖邊,他說你扔一個硬幣可以許願的,我從口袋拿出硬幣夾在手掌中間默默的許了一個願望,我餘光看到他也拋了一枚硬幣,我問他許了什麼願望,他推脫著不肯告訴我,還給自己找借口說出來就不靈了,我纏著他要他告訴我,他耍賴一樣捂著耳朵不肯說,最後我們並不知道對方許了什麼願望。
我兩一打一鬧時間過得極快,當我們站在山頂的時候太陽西落,映紅半邊天,下午的溫度正好,享受著山風拂麵和難得的空寂,頭發極其不聽話的四處飛舞,我席地而坐拿出發圈將頭發束起,然而怎麼也不能全部紮起,項極蹲下來替我把頭發撩起來拿過我手中的發圈三下兩除二就幫我綁好馬尾,這一切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已經結束了,我隻能呆愣著坐在那裏不知所措,他於我隻是陌路人,我再一次的告誡自己,生怕自己在心房最脆弱的時候淪陷掉,我不需要他的體貼,也不需要他的關懷。空氣突然凝滯了,他站在我身後不知在想什麼,我坐在他身前卻神遊太虛,山頂上的我們詭異的各自走著神,一改之前愉悅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