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的幾天也隻有在上課的時候才能夠看到白禾,見了我們也不到招呼,隻是在下課以後看到她和老鄉的身影匆匆離去,像是故意要躲開我們一樣,一時間宿舍的氣氛壓抑至極,也許她生氣的不是我們突然的動作使她丟人,可能是我們作為朋友卻沒有和她商量就一廂情願的幫她。
我突然間意識到,我們一直都在自以為是的做著自認為對對方好,卻沒有坦誠不公的說明自己的想法,也許白禾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你看,原來對一個人好,不僅僅是單項方麵的付出,還得得到對方的認可才行。我躺在床上緩緩的歎一口氣,項極如果你知道這件事情以後一定會狠狠的斥責我多管閑事吧?項極,你現在在幹什麼,你有沒有一丁點的想念我?伴隨著腦中亂糟糟的想法我漸漸進入夢境。
同樣輾轉難眠的人不僅僅是餘霧還有白禾,此時的白禾和老鄉擠著一張床,老鄉的鼾聲已經開始響起,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能夠釋懷也許心裏麵還是介意的吧?介意她們如此唐突的舉動介意她們的自以為是介意自己的顏麵無存吧?也許吧,其實說不怨有點假,心裏無比在意那個男生的反映,打破心中唯一的希望能不怨麼?算了,事到如今,怎麼能夠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呢?更加難堪的是她喜歡的男生竟然喜歡的是她的舍友,原來隻有這樣的事發生在自己的身上的時候才有這麼難以言說,跟宿管阿姨交涉的差不多了,明天就可以搬離那個宿舍,遠離那些自以為是的人。
在初春的西安還是有些微冷,在最近發生的事太突然,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還有什麼事情發生,我心中總是有些不安,項極和賈微微的訂婚讓我總有一種不安全的感覺,你看我就是這樣一個糾結到死的膽小鬼。不敢麵對,我始終缺乏勇氣拿起手中的電話打給項極去詢問這件事情的始末,直到清明假期我才緩緩的鬆了一口氣。
清明來臨的時候已經下了幾場春雨,在雨霧中校園遠遠看去隱藏霧氣的後麵,路邊的柳樹發了芽長出了第一批綠葉,然而綠色沒有持續太久就被第一場春雨摧殘的落下偏偏綠葉,翌日清早行走在路上入目的皆是掉落的枝幹和蚯蚓,我踩在積水上,發出喳喳的水聲,我把衣領緊了緊,你看雖然是春天卻還是有點冷,我在大食堂買了杯黑米加奶邊走邊喝匆匆的往教室趕去,今天宿舍裏的姑娘隻有我和何冰兩個人去上課,答到任務無比艱難。走到1教的樓下習慣性的往樹下看了眼,卻在也移不開眼,我愣在原地,何冰順著我的視線向後看。樹下的那個少年突然有些穩重了,短短幾個星期不見卻發生了改變,沒有以前張揚的感覺換來的是猶如常年積水一般無比的沉穩。何冰看到我兩對視,無奈的搖頭,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她先上去了,手中的粥怎麼也拿不起來,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看到我愣在原地項極走過來擁住我沙啞著嗓子問我,你都不打電話過來問問我,你好狠心,是不是打算像忘了南柯一樣忘記我?我打鬧一片空白不知道該如何作答隻是愣愣的把頭偏向他的胸膛聽著強有力的心跳聲。最後我拉起項極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項極大聲呼痛,這個時候眼淚突然傾瀉下來,原來是真的,不是夢境,項極摸著我的頭,安撫著我,嘴裏一直到在說對不起,好像隻要他出現在我麵前所有的一切都順理成章的都會過去。
項極扔掉我手中的黑米粥,埋怨道:我才幾天不在你就這樣開始湊乎吃早點,我不在的時候有沒有胃痛?我搖頭,有沒有想我,繼續搖頭。項極無奈,隻能拉著我往食堂的方向走,帶我重新吃早點。
我沒有問他去了哪裏為什麼這麼久都沒來學校,也沒有問他有沒有解決那件事也沒有問他會不會離開我,也許他出現在我的麵前就足夠了,我害怕的大概是他的不告而別,剩下的時間就好像之前一樣,沒有什麼差別,不同的隻是宿舍變成五個人住,我的上鋪一直空著在沒有人搬過來。其實我心裏一直想要解釋,但是白禾見了我們幾個隻是躲著我們,更不可能聽我們說話,就這樣給她一個時間靜一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