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無力地閉上了眼睛,濃重地血腥味刺激著嫣兒,緣睡了,嫣兒依偎在他的身邊,安靜地等待著法力恢複。
整整一夜,電閃雷鳴,風雨交加,嫣兒的心莫名其妙的很不安,亂糟糟的。
旭日東升,昨夜狂風暴雨被驅逐的無影無蹤,嫣兒感覺到法力恢複了一些,至少已可以化作人形了。
嫣兒灑脫地轉了一圈,白色光芒籠罩著她,光芒散去,一襲素衣,臉色略顯蒼白,不過美貌依舊。
“夫君,我好了,以後我們再也不要分開,再也不要了。”嫣兒喜極而泣,抱著緣,想要給他一個驚喜,但,緣卻沒有反應,身子冰涼。
嫣兒心中一緊,她的手指觸碰到了緣的胸口處,嫣兒臉色更加蒼白起來,輕輕拉開緣的衣襟,望去,裏麵血肉模糊,心口處留下一個偌大的刀口。
嫣兒渾身顫抖,纖細玉手撫過緣沒了心的胸口,她哭了,嘶聲裂肺地哭了,抱著緣早已沒了知覺的身子,淚水衝刷著緣的傷口……
緣的魂魄早已離開,他看著自己空空的胸膛,無怨無悔,望著漸遠的山脈,一路遠去。
不知多久,到了一處陰氣極重之地,遠處不時冒出星星火光,隱隱能看到一堵高大的不見頂端的城牆,緣不由自主地飄去,到了一扇門前,上書三個大字“鬼門關”。
緣苦笑道:“我真的死了。”
緣就要蕩進鬼門關時,憑空出現兩名鬼兵,手執鋼叉,擋在緣麵前,其中一鬼喝道:“你陽壽未盡,不許入內。”
緣道:“我已死了,不入地獄,還能去什麼地方?”
鋼叉架在緣麵前,鬼兵又道:“實話跟你說了吧,自古以來,凡是自殺之人皆不能入地府,亦不能輪回。”
緣自嘲道:“難道,我隻能做孤魂野鬼?”
地府不讓入,天界更是不會讓自己去,緣無奈,隻好折身,漫無目的地遊蕩。
就這樣,緣在人間遊蕩了百年之久,直到百年後的一日夜晚,緣蕩到一戶富家,燈火通明。
一股巨大的力量吸引著緣的魂魄,緣無力與它抗衡,嗖的,像是被吸進漩渦中,混混沌沌昏了去,當他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張華麗地床上,被錦被包裹著,身邊躺著一個美婦,正在笑眼盈盈看著他。
緣大急,他的心裏隻有嫣兒,忙要起身,想要逃走,無奈,卻被裹得緊,他開口說話,卻變為了哇哇哭聲。
緣這才明白,自己稀裏糊塗的投胎了……
緣的二世生於一家富戶,祖姓茅,父親名叫茅震,茅家九代單傳,到了茅震這輩隻是一個勁的生女孩,茅震年逾五十,小妾才與他生了一子,故茅震為兒取名茅緣。
緣雖誤打誤撞投了胎,重新做人,心中依然惦記著嫣兒,可惜還是孩童身體,無法親力親為的去尋找嫣兒。
茅家是書香之家,中過舉人的茅震一心想把茅緣培養成狀元,三歲開始,便親自教授茅緣四書五經之類,茅緣還算爭氣,記憶力驚人,七八歲的時候便有了神童之稱,方圓百裏都很有名氣。
十五歲那年,茅緣學有所成,茅震便要他去京城趕考,十五年來,茅緣第一次離開茅震的約束離開家門,他並沒有聽從茅震的話去京城趕考,而是瞞著書童偷偷跑了,前往那個自己朝思暮想的小山,去尋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