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在半空中的飲血劍散發著殷紅光芒,把方圓七八丈的水麵映的一片血紅,宛如置身於血湖之中。
耳中除了水浪聲便還是水浪聲,楊風一邊拉著雲霏霏遊動,一邊喚著竹兒,嗓子都啞了,還是沒能夠找到竹兒,看來,真的是衝散了。
心灰意冷地楊風漂浮在水麵上,任憑就這麼飄著,心裏亂七八糟的,像千八隻螞蟻奮力的叮咬著。
夜,那麼黑。
風,那麼涼。
浪,那麼大。
心,那麼痛。
沒有一點辦法能讓自己好受一些,危難之時,自己卻不在她的身邊。
“悶鱉……”“七妹……”巨浪中,楊風隱隱聽到殷切期盼的呼喚,楊風精神為之一振,再次行動起來,奮力劃水,把身子努力地探出水麵。口中振振有詞,飲血劍驟然下落,楊風握緊劍柄,循聲遊去。
漸漸,楊風看到一絲淡淡的金黃色光芒,心中大喜,用盡全身力氣,驅動飲血劍快速衝去……
隻見雲溪風與竹兒等人正站在被雲溪風祭起的禦雷離火扇之上,隨著波浪,隨波逐流。
雲溪風望到飲血劍,卻未看到水中楊風,禦雷離火扇疾速向飲血劍飄去,到了近前,方才看到楊風緊緊抓著七妹的手,兩人在水中沉浮不定,禦雷離火扇漸漸蕩到楊風身旁,眾人七手八腳把兩人拉出水。
借助扇體散發出的淡淡光芒,雲溪風看到七妹秀目緊閉,麵無表情,呼吸若有若無,當下慌了神,忙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瓶,倒出幾粒丹藥,手忙腳亂地給她服下。
不久,雲霏霏臉色好了些,呼吸平穩起來,雲溪風等人這才放下心來。
竹兒目光飄向一旁楊風,楊風卻是隻當沒看見,目不轉睛注視著雲霏霏,竹兒心裏忽的酸酸的。
船家哆哆嗦嗦站在扇尾,方才竹兒因尋楊風心切,並沒有感到寒冰,如今見到楊風,又對自己愛搭不理,好像一點都不關心自己的生死,竹兒忽然之間冷的渾身哆嗦。
波浪依然澎湃,雲溪風幻出一層金光,把禦雷離火扇盡數罩在其中,湖水重重拍打在光罩上,無力地滑落,繼而,一浪又來,周而複始,仿佛永遠都不會停息一般。
“必須盡快找個暖和的地方。”楊風看到竹兒有些哆嗦,隨想去安慰幾句,心裏卻總是有個聲音在阻止他。
船家聞言,顫顫巍巍走上前來,凍得結結巴巴地說:“我家就在湖對麵,要不去我家吧。”
楊風聽罷,覺得可行,二話不說,祭起飲血劍,抓著船家縱身躍上劍身,在前麵帶路,來無影去無蹤別祭起銀鉤槍與血滴子,雪狐跳進去無蹤的血滴子中,再不肯把頭伸在外麵。
雲溪風口誦法決,驀然急道一聲:“起!”禦雷離火扇悠然騰起,遠離湖麵,把波濤洶湧地湖水遠遠拋在腦後。
禦空飛在高出,寒風陣陣,楊風雖食下一顆獸靈,道行激增,卻還是能夠隱隱感覺冷,他身後的船家早已凍得快要不能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