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了一天的雪,今天終於晴天啦。氣溫沒有和預告的那麼冷,不過我覺得我的心情也是一樣。溫溫的,暖暖的。
我的小時候,是從姥姥家長大的。我姥爺家沒有男孩,他還想著把我要過去在他家當孩子,不過我爸爸沒有同意,他太稀罕我了,所以後來還讓我叫他老爹。我就一直叫著。
我姥爺是幹醫生的,他們村很大,有好幾千口人。我姥爺是村裏唯一的醫生。不知道救活了多少人。村裏人都很敬重他。有一回,村裏的好幾個人在姥姥家吃飯,我突然跑過去,大聲的說,老爹還沒吃呢!
幾個人都哈哈笑了。
原來,我大姨當了幕後的老師了。她要求我在吃飯的時候,先要老的吃,然後我才可以吃,我發現老爹還沒有動筷子,就大聲的說著。幾個村裏人就笑著誇我,說我好像大姨的親孩子一樣。正如所言,我大姨也很喜歡我。就好像自己的親弟弟一樣。
聽媽媽說,我姥爺是一個很勤快的人,他還健在的時候農村正執行生產隊,我姥爺總是第一個趕到地頭,然後就在那裏歇息了,等其他人到地頭的時候,他歇息過來,又去趕第二趟了。從小的時候,我媽媽一直誇我心細,勤快,隨我姥爺。也許這也是媽媽對我的一種特殊的教育方式了。不過現在我很想我姥爺,畢竟小的時候,他喜歡過我,抱過我。就是這樣一個人,懂事了的我也沒有機會去擁抱他啦。
我有個小姨,她在姥爺家排行老三,也就是老小,三個就數她最嬌慣了。
生產隊的時候,雖然收的是麥子,但農村吃的是地瓜幹,連窩頭都是好東西。有一回姥姥偷了一個窩頭叫我媽去地頭去領的。我媽就去了,姥姥偷偷摸摸的把窩頭藏在我媽的袖子裏。我媽沒有吃。她想著把窩頭給我小姨送去。地頭與學校差幾裏路的路程,我媽一邊走一邊低聲告訴自己,就吃一小口,就吃一小口,到了學校,發現窩頭沒有啦。
我媽生了我以後,她也經常去走娘家。那時候我姥爺已經走了,永遠離開了我們。沒一回,去地裏幹活,我小姨總是找理由不去,她找的最多的理由就是回家看我。
說起我姥爺走的那一天,村裏人都去了。天上下著大雨。我爸爸領著我披麻戴孝。在墳頭的時候,不懂事的我說想去解手,我爸爸讓我在旁邊解了。到現在,提到這件事,我爸爸還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