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們跑到前麵車廂,發現裏麵也是空的,一個人也沒有。這下胖子知道事情大了,臉色刷地白了,看了我一眼說:“張寧,這咋回事?車裏人都到哪裏去了?”
我臉色也很難看,但這時候不是罵人的時候,我背起行禮往前麵的車廂跑去。邊跑邊喊:“肖熊,杜曉娟,你們在哪裏?”
沒有人回答我。從我們坐的那節車廂一直尋找到車尾,沒有發現了一個人。全車人奇怪地消失了。
我臉上冷汗都下來了,這深更半夜的,越想越覺得害怕。胖子耷拉著腦袋,完全傻了。
當兵幾年,我們在中蘇邊境那麼惡劣的環境下都抗過去了。從來沒有像今晚這樣無助,害怕。
我和胖子都顧不上行禮了,又從車尾向車頭搜尋了一遍,結果發現這列火車除了我們兩個人,再沒有一個人。
“人都到哪裏去了,乘務員,列車員,車長……不可能一下子消失了啊。”
我看著胖子,喃喃地說。
胖子忽然打個哆嗦,說:“張寧……會不會是見鬼了?”
深更半夜的,胖子這一說我頓時感到一陣發冷,我們兩人心裏都害怕起來,趕緊跑到車門口,車門開著,我和胖子跳了下去。
我看了看表是淩晨三點多,跳下車後才發現我們是在一個車站上,前麵不遠處立著一個高大的牌子寫著廊坊站。
四周黑乎乎的,看不到一處燈光。我一扯胖子,我們兩人借著天上微弱的曦光跑出了車站。
到了車站外麵,我們才鬆了口氣,才發現行禮都掉火車上了。但這時誰也沒有勇氣再回去。
我們往市區走了幾公裏,看到街上的路燈,尋了半天才在一個偏僻的巷子裏找到一個旅館。一通砸門叫開門,才算有了地方落腳。
第二天天剛亮我就醒來,叫醒胖子,離開旅館,直奔火車站。
到了火車站卻發現車站口被當兵的看管起來,進不去。。
胖子衝過去,情緒激動地想衝進去,兩個兵娃子端著槍喝令我們老實點。
“我們的朋友還在火車上,為啥不讓我們進去?”胖子大聲嚷嚷著,惹得周圍人都向這邊看過來。
“這列火車被軍管了,你們有事找首長,別在這嚷嚷。再嚷嚷把你倆抓了。”
一個當兵的端著槍威脅道。
胖子毫不怯陣:“老子在中蘇邊境跟蘇聯人捉迷藏時,你小子還不知在那個疙瘩呆著,橫什麼橫。這車上有老子朋友,咋啦?”
那個兵聽了上下打量了我和胖子一會兒,大概感受到我們身上軍人獨有的氣質,扭頭對另一個當兵的說了一句。
那個當兵的走向車站裏麵,過了一會兒裏麵出來一個軍人,看了我和胖子一眼。
“你們兩個進來。”
我們跟著軍人走進車站裏,昨晚由於害怕什麼也沒看清,這才發現這個車站很大,四周到處都是端著槍的當兵的。
我往遠處瞅了瞅,沒有發現昨晚那列火車,胖子也東張西望,說:“媽的,昨晚把行禮都丟車上了,咦,火車哪裏去了?”
我也罵了一句粗話:“這他娘的見鬼了,好端端的人咋就說不見就不見了?”
那個軍人絲毫不理,把我們領到一個房子裏,對桌邊埋頭看文件的一個女兵說:“小吳,記錄一下。”
姓名?年齡?籍貫?
女兵麵無表情地問道,我看了胖子一眼,胖子咬牙切齒地一一報上名姓。
那個軍人讓我們把昨晚經過說一遍,我和胖子就一字不漏地從頭說了一遍,他們聽得很仔細。不時低頭作記錄。
講完,軍人說:“情況我們都了解了,你們回去等通知吧。”
沒等我和胖子說話,那個軍人就走了,外麵進來幾個持槍的兵把我們趕了出去。
我和胖子一直被推搡出車站老遠,差點打起來,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發生這樣離奇的事。胖子直到現在還如同夢裏。
我們回到旅館,商量了半天,最後決定還是繼續行程,前往新疆。心裏都抱著一絲希望,說不定是肖熊和杜曉娟故意和我倆開玩笑,他們提前下車走了。
這樣一想,心裏才放鬆了。
“媽的,張寧,到了新疆要是見著肖熊,我非揍他個生活不能自理。不帶這樣玩人的。”
我說:“胖子,昨晚嚇得夠嗆,要是在新疆見到他倆,肯定饒不了他們。”
“對,我要把肖熊那小子吊起來,吊他三天三夜才解恨。至於杜曉娟就交給你折磨了。”
胖子擠眉弄眼地衝我說。
我呸了一聲,我們幾個對杜曉娟都有那個意思,但杜曉娟卻一直沒有偏愛。胖子這是故意擠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