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終於漸漸黑了下去,那時應該是傍晚七點鍾。這些人終於說夠了,不再討論著星凡和張燦初遇中發生的事情了,就去了鎮上夜晚人最密集的地方。這裏是還未開發好的房地,所以這裏還留著四五堆石頭。在石堆上有許多人,有的在扣手機,有的在你追我趕,還有的情侶在談戀愛……
星凡和那幾個他的朋友將電車停在了廣場旁邊的路上。這裏的廣場是這個鎮上最大的廣場之一,這個廣場也算個簡單的公園。又因為這個廣場坐落在街邊,於是每天有許多人,廣場上有放音樂的,人們大多數在圍著那放歌的音響在舞動著;也算是一個小型的籃球場地,這裏有一個籃球架,所以也有的人在打籃球;在廣場靠邊的地方,有健身器材,這裏有人坐著玩手機,也有人看著孩子玩。在廣場邊上的路上有賣東西的小販。這條路是圍了廣場一半,而廣場的那半邊還沒有開發,一直在等待著。因為在這個地方沒有專門的停車場,所以這條路變成了停車的地方,在這裏玩耍的都是這個鎮街上或街邊的人,有許多人是步行來的,也有騎電車的,稍微遠點的就騎著摩托,所以這裏停著幾乎都是電動車或者會是摩托車,這裏的這條路也就夠停了。而石堆就在路的旁邊,在石堆上的人,如果視力夠好的話兒,就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見正在路上行走,或是騎著電車從石堆旁過去的人們;沒事的時候,看見熟人了就在石堆上大喊,而石堆下的熟人就可以聽得清清楚楚,可以讓熟人看見或回複自己。也有人從石堆下喊叫石堆上的人,被喊的人一般是坐在石堆上的。
他們停好了電車,像往常一樣先一起跑到廣場上,轉一圈兒。看見有人在打籃球,這幾個人都是愛好籃球的,所以也就忍不住要去混在一起打著籃球。
“走,不玩了,上石堆上去玩一會兒。”在都玩得正開心時,站在一旁的賈陽叫道,因為他的個兒太高了,沒法很好地和那些矮個兒的混在一起玩,便隻好站在旁邊看著。“再玩一會兒,還早得很,別太急了。再玩一會兒。”呂波邊排著自己手中的球,邊著急地回答著賈陽,於是剩下的幾個也叫了起來。畢竟少數要服從多數,所以賈陽就沒有辦法了,隻好順從他們的,就又繼續在旁邊靜靜地等著。
“還玩,快走了。”賈陽停了一會兒便又催促道,他們依然玩的那麼歡,似乎沒有聽見他的叫喊。他便不得不生氣了,因為他認為他們在挑釁,就上前搶過杜樂的球,他們看見賈陽是真的生氣了,因為他很少這樣,就隻好放棄了,順從著賈陽的要求。那籃球的主人也叫著要走了,他們也就死心塌地地和賈陽一起向沙堆跑去。
他們很熟練地上到了石堆的頂端,又像往常一樣選好了地方,都坐了下來,不過這個地方算是他們的“老巢”了(他們經常在這個地方坐著)。“賈陽,我們都玩得正美,你喊什麼呀。”杜樂數落著賈陽,“就是,你不會自己來,非要叫我們一起。”呂波也繼續再說著賈陽,星凡隻是在旁邊坐著,沒有說話,他一是因為太膽小了,二是因為平常賈陽做事還是很公平公正的,所以他還是很向著賈陽的。在他看來,賈陽做的是他迫不得已的,賈陽是真的沒有辦法了,隻能這樣。
數落好了賈陽,他們才慢慢坐下去。靜靜地俯視著這個廣場,燈火闌珊;他們時不時地撿起腳下的石頭,往石堆下麵扔去。漸漸地他們都又感覺這樣實在是太無聊了,就在悄悄地思考著話題。星凡還是靜靜地看著夜色,扔著石頭,沒有察覺。“賈大個兒,你跟那個誰,怎麼樣了?”杜樂就忍不住了,說了出來。“就是,咋樣了,快說呀。”呂波也情不自禁地說了出來,“什麼呀,再胡說,小心你們也挨揍。”賈陽嚴厲地回答,並給了那個胖子一拳。因為這件事是那個胖子瞎說的,隨便傳的謠言,根本沒有實際根據,傳這件事隻是為了開心而已。“我說錯了嗎?”杜樂不甘心就丟了樂趣,便驚疑地向身邊的人問到,呂波和那個胖子還在一邊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表示讚同。賈陽見杜樂還在胡說,便又有些生氣,一步跨到杜樂的身旁,一隻手便扯起了杜樂的衣服,杜樂也不敢再胡說了,“我錯了,我錯了。”杜樂趕緊救命般的叫到,“你哪裏錯了?”賈陽要想故意為難下他,不過見他認錯了,便邊說著,邊放開扯著他衣服的那隻手,這時杜樂才鬆開了一口氣,靜靜地緩著。呂波和那個胖子見了這,於是也不敢再說那件事了。又不能閑著,他們看見星凡靜靜的,便又想起了下午發生的事,於是再次提起了這個話題。“星凡,你是不是喜歡張燦?說實話。”呂波微笑地問著,“誰說的?”星凡直接回答道,“你臉都紅了,還狡辯。”杜樂似乎找回了樂趣,也對星凡笑著說著,星凡就無力辯解了。“星凡,看有病那麼凶,到時候你還不服服帖帖的。”賈陽也笑著說著。星凡隻能在一旁不說話,靜靜地聽著他們在胡說八道,而他這時也就隻注意那被砸下的石頭是否磨出了火花。
等到了大約十點鍾的時候,他們看時間也不早了,就送各自回了家。
這夜的月光甚是明亮,星光也是挺不錯的。在這明亮的夜晚,星凡回到家,就開始洗漱,好了以後,他就感覺自己很困,但還不想睡,就到房頂去看這夜空。月亮好像在對他笑,星星似乎在同他談天,但他並不知道月亮為什麼在笑,也並不能聽見星星們到底在說什麼;他在想象著。但他相信,月光是在笑他的那份傻,而星星更像在認真地評價著他,隻是他扯破了耳朵也聽不見,他也不懂得唇語,所以他隻能靜靜地看著,悄悄地回憶著那件事情的經過,品味著朋友們的話,享受著夜的安靜與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