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記憶中,他沉浸著(1 / 2)

八年級的暑假就這樣即將要離去了……

那一天傍晚,偶然間回到了那條已經陌生而又熟悉的小巷。小草還在靜靜地開著……那輪夕陽依然微弱地照亮這荒涼的又安靜的小巷。

星凡坐到賈陽家門前。那棵古老的葡萄樹,零零落落地懸掛著那一片片枯萎的泛黃的葉子,仿佛在等待凋零。在最富有活力與生機的季節裏,它卻茫然了……不知道是否是它的錯,還是土壤的錯;當它紮根在這裏的時候,我想它就已經錯了;然而土壤不能供養它,土壤有錯嗎?它們都應該錯了吧!

賈陽家裏的人都已經出去掙錢了。家裏空落落的沒有一個人。門緊閉著,將裏麵的世界與外麵的世界隔絕了。

那裏麵也算是曾經的樂園。如今卻變得一片荒蕪,與冷落;曾經的吵鬧聲與歡笑聲交織一片,如今隻剩下星凡一個人,在孤獨地悵惘著天際。

星凡靜靜地望著那夕陽的一輪輪光波……那個身影又在腦海中出現了,一個模模糊糊的背影。眼前又浮現出昨日的情景:年少時,爭著那一隻已經烤熟的鴿子……賈陽的那一聲“有病”依然在耳邊回漾著……她再次扯緊了星凡的衣衫;但是這一次,星凡卻沒有反抗,而是任她隨意擺弄;這次,他仿佛已經失去了骨頭,隻剩下這一個柔軟的身體,是張燦的“玩具”。他又被她扯到牆邊,他不再害怕,坦然一笑。他聽到了樓頂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前麵的在輕快地跑著;而後麵有人在追著,仿佛是在飄著,沒有一絲的聲音。他看見她追著他的仔細,他看見了她的急迫……他的嘴邊在那一瞬間露出了微笑,然而又在刹那間消失了。她走了,輕輕的,靜靜的,仿佛在飄著。他便立即反應過來,跑著去追趕著。即使他拚盡了全力,依卻追不到離開的她,隻見她的腳步匆匆,而星凡有些慢了。他又加快了腳步,在小巷的盡頭,他觸碰到了她那讓風吹起的漂浮著的衣服,卻拽不住,隻能眼睜睜地看見她消失在那小巷的盡頭;她是一縷煙,飄在夕陽的光輝下,楚楚動人的美麗卻和傷徹心扉的離開,仿佛不能的兩個事物卻那麼巧妙地送個在了一起,銜接的那麼無可挑剔……

他呆住了。又轉身往回走,夕陽依然用那殘光,照著照著……

明月可以將李白的心傳給相隔千裏的朋友,卻不能將星凡的思念傳達給那又切近又茫遠的張燦,這是誰的命令呢?久久思索,卻仍是不能知道。

應該是命運的吧!

夜裏,回到家的星凡,久久不能入眠。緊閉著雙眼,腦海中便又有一幅幅的畫麵浮現。

他看見,張燦用力地拍打著他那已經被白牆當作畫布,勾勒出一片茫茫白雲的衣服……他看見他呆住了,沉醉在自己所喜歡的那個人,細心的拍打下。那一次,他激動地要哭了,心中的驚濤駭浪卻激不起麵容上的一絲波紋,哪怕是一絲抖動。

她停止了拍打,朝著那懸掛在山上空的藍天白雲間的太陽,會心地笑了。星凡隻是靜靜地看著她那會心的笑;他也笑了,但他隻能在他的心中,悄悄地笑著。她轉過身,又朝著星凡一笑;就彎下腰,拿起那地上已經裝滿了茶的水杯。朝班級裏走去了,星凡才慢慢地反應過來,也拿起了自己的水杯走進了班級。回到座位上,剛抬起頭,就看見張燦在笑著,看著他;那微笑,如春風般的輕柔,又如寒冬裏的那太陽般溫暖;他希望他永遠都可以像現在一般。他不自然地回了一個笑,就靦腆地低下頭,朝桌兜裏找下節課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