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黑袍,瘦削的身姿,以及那永不磨滅的眼神,冷酷、深邃、鎮定。
“吳天在此!”吳天緩緩走到大院中間,抬頭挺胸的看著眾人。
吳天,終於回來了!
此時的吳天仿佛換了一個人似得,讓人有些難以接近,雖然他本來就無人接近。如果說他的身上以前所散發出來的是野草的氣質的話,那麼閑雜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便是沙漠中的那一抹帶刺的綠。堅毅頑強、充滿生機,卻又極為難以接近。
吳天一聲大喊,竟然將原本喧鬧的大院震得安靜了下來。
此時的吳辛看著眼前的吳天,心頭那一抹早已隱藏了起來的恐懼,不知為什麼竟然隱隱又燃燒了起來。那恐懼,仿佛是在即將熄滅的火苗上澆了一桶油似得,死灰複燃,越燒越旺。
不光是吳辛,吳天的大伯見到吳天之後,也有一股莫名的情愫。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氣悶,仿佛空氣被凝滯了一般。
尤其是當吳天喊出那句話的時候,他似乎感覺到一頭已經蘇醒了的、憤怒的雄獅正向他撲了過來一般。
不光是他有這種感覺,整個院子中的人似乎都陷入凝滯之中。這一聲呐喊,不光聲音洪亮,還帶著一股野性的力量。那力量,就像是一頭從小被當成狗圈養的狼,現如今孤狼已經覺醒了,一聲狼嘯,將所有的狗嚇得不敢動彈。
雖然狗曾經是狼,但現在畢竟已經不是了。而兩者的起點也根本不同,氣勢、實力自然也是迥然不同。
大院中所有的人,在這一刻都被吳天的氣勢鎮住了。
吳天身後的眾人,似乎有些不甘心被吳天那前所未有的氣勢所鎮住了一般,又開始喧嘩了起來。
“切,搞什麼啊,他以為自己是誰啊!”一個弱弱的聲音強打著勇氣說道。
這個世界上,不光是酒能夠壯慫人膽,有的時候,大聲說話以及人數多少,都能夠或多或少的壯膽。那人便是如此。
熟知吳天在聽了那一句話之後,猛地回頭,直視著他。
“啊!”
那人被吳天憤怒一瞪之下竟然倒退了兩步,倒在身後人的身上。一個趔趄,而後站定了身形,再也不敢直視吳天的雙眼。
那是怎樣的一個眼神啊!
如果說那眼神中包含著獅虎的凶猛似乎能夠生吞活人的話,仔細看看,那眼神中又有著屬於狼王的睥睨孤高,似乎在看著一隻癩皮狗一般。但是在這狂猛獷野以及睥睨孤高之外,竟然隱藏著第三種神色!
陰毒狠辣!
蛇一般陰毒的神色!被蛇盯上的人,似乎感覺到背後一直有一雙眼睛在看著自己。那眼神似乎能穿透人的內心,直接釘入人內心最為柔軟的地方。
如果說之前的虎狼之神是剛的話,那麼這蛇一般的陰毒便是柔了。剛柔相兼,很難想象,這兩種神情眼色,竟然同時出現在一個人的眼神之中。
但是無論這種眼神有多恐怖,眾人唯一確定的一點便是,那絕對不是人類應該有的神色。嚇人已經不足以完全來形容他的眼神,或者用“可怕”兩個字來代替更顯得相得益彰。
本來還有些喧鬧的人群在見到吳天這一眼之後,竟然再次安靜了下來,就好像一團烈火被澆上一大盆涼水一般,連個火星都消失不見了。如果說之前是被虎咆狼嘯鎮住的話,那麼這一次他們便是被虎狼之身鎮住了。
被虎狼的叫聲唬住和見到虎狼自然是兩種情況。但是,兩種情況造成的效果卻是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