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能說了？”
水鬼不能離開水，一旦身體的水分全都揮發幹淨，他就會灰飛煙滅。
顧長歌沒有解開水鬼身上的禁製，她就站在水鬼的麵前，等待著水鬼的妥協。
齊玨的腦中還在想著自己可能已經喜歡上眼前這個臭丫頭的事情，看著顧長歌的背影，眼神有些複雜。
大概是……瞎了眼吧，會喜歡她？
“說了能不能讓我去投胎？”
對於投胎這件事水鬼有著出乎意料的執著，隻可惜顧長歌這個渣渣直接拒絕了。
“你沒資格跟我談條件。”
這一刻，不僅是水鬼，連齊玨都覺得顧長歌有些殘忍了，齊玨雖然不太懂這些事情，可是他看過那麼多的仙俠，怎麼也知道對於一隻鬼來說投胎是多麼重要的事。
“長歌……”
齊玨想要說什麼，卻不知道怎麼說，你看他多可憐啊，讓他投胎去吧！做一隻鬼不容易，你讓他投胎去吧！他已經知道錯了，你讓他投胎去吧！
太多的話在齊玨的腦中閃過，可是他一句話都沒說，他沒資格，更何況水鬼的這副身體還是他溺死一個人得到的，他不是聖母，可是他就是心裏酸酸的。
“我隻想投胎，那個人把我困在這裏，就是為了不讓我去投胎。”
水鬼說話的時候有些氣短，海水揮發本來就比較快，現在他身體的水分已經不多了，唯一接觸到水的就是腿了。
“哪個人？”
顧長歌手在水鬼的身上一點，原先還站的筆直的水鬼一下子就摔進了海水裏，他緩了一會兒然後坐在水裏，跟顧長歌說起當時的情況。
水鬼叫張景明，是一個孤兒，五年前是跟著學校的同學一起來這邊玩兒的，他們班上有一個土豪。
“我當時在遊泳，感覺到有什麼拉著我的手，隨後等我睜開眼的時候，我就已經死了。”
張景明永遠都忘不了當時看見自己屍體坐起來朝自己笑的場景，那時候自己還不懂，現如今，那個“張景明”隻怕是活的好好的。
“所以說，原先這片海域水鬼奪了你的身體，不僅如此還將你困在這片海域，永遠都不得離開？”
齊玨瞪著眼睛，怎麼也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
“困著你的人，你知道是誰？應該不是那隻水鬼。”
“我不知道，是那個水鬼帶來的人，他穿著一件道袍，拿著什麼東西揮了幾下，我就離不開了，每次黑白無常經過的時候，都沒看見我。”
海上的事故還是不少的，黑白無常每次帶著地府的小兵小將過來的時候，根本就沒發現還有他這一隻鬼。
“我試過和黑白無常交流，可是他們看不見我。”
水鬼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有些沮喪，他不想在這片海域裏一直待著，他之前不是沒害過人，隻可惜，每次去世的人，他都沒辦法奪去別人的身體，隻能看著黑白無常將別人的靈魂帶走。
這個小助理是他成功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顧長歌若有所思，她發現這個一向弱弱的世界現在發生的事情都出乎她的預料了，以前都沒什麼糟心事，這段時間裏，糟心事越來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