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歌來過天一的世界一次，純黑，黑的沒有一點其它的顏色。
“竟然進不去？”
顧長歌停了下來，用手在前麵探了探，摸上去的觸感有些滑滑的，冰涼，軟軟的，就像是果凍一樣。
顧長歌推了推，卻發現怎麼都推不動，感覺很厚實的樣子。
“天一，天一，你還在嗎？”
顧長歌在腦海中呼喚著天一，另一邊的天一卻沒有了回應。
事情越來越緊急，顧長歌對天一的世界並不是很熟悉，如今其它的天道恐怕都已經遭遇了不測，天九傷勢頗重。
天毀一族的人真的就有如此強大的能力嗎？
這果凍一樣的封閉空間也不知道能不能用刀把它給剖開。
顧長歌將神力轉化為一柄刀，在果凍的外皮上劃拉幾刀。
“噗嗤！”
濃鬱的血腥味噴在顧長歌的臉上，顧長歌沒閃開，就在她劃上去的一刻，仿佛聽見了一聲悶哼，是天一的聲音。
“天一，天一。”
顧長歌鬆了一口氣，幸好自己當時劃下來的傷口比較小，用手按住沒多久就自己愈合了。
“小二，我好害怕，周圍都是黑的，而且剛才還有東西咬我，很疼。”
天一的聲音有些虛弱，長久地被關在黑暗的世界裏，對精神世界是一種非常可怕的折磨。
“天一，你先聽我說，你現在還能控製自己的身體嗎？”
果然和顧長歌想的一樣，這一團果凍一樣的東西就是天一。
“咦，不能動了，我的身體好像僵住了。”
天一想抬手，卻發現已經感受不到胳膊的存在了。
“別著急，別著急，慢慢來。”
或許是顧長歌的聲音有一種安撫性的力量，沒多久，天一方才還緊繃的神情就有些放鬆了。
天一想要活動一下，卻隻能整個人跪坐在地上，不是無形的力量壓製著他，而是他沒辦法控製自己的身體。
“小二，我動不了。”
這下的天一是真的著急了，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顧長歌發現自己摸著的果凍突然一陣濕潤，手指尖摩擦，是水。
“小二，好可怕，我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摸我。”
手底下的果凍突然抖了兩下，顧長歌沒忍住，嘴角抽了抽。
將手收了回來，顧長歌在衣服上擦了擦。
“現在還是動不了嗎？”
顧長歌生怕摸到什麼不該摸到的，所以手都不敢貼近果凍的周圍。
果凍又抖了幾下，“還是動不了。”
顧長歌摸了摸下巴，她現在腦子裏沒有頭緒，天一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也不知道。
“天一，你回來的這幾天，世界有什麼變化嗎？”
“隻是感覺空氣濕潤了不少，隨後突然就感覺到很困，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躺在地上多久了。”
要不是顧長歌在腦海中呼喚天一，隻怕天一還在繼續睡下去呢。
空氣濕潤？顧長歌的腦中突然有了一個詭異的想法，這天一該不會是吸收了空氣中的水分膨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