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密林深處,尋覓一處空地。他將風去歸的身子放下。等待少女將鐵鍬拿來。過沒一會,遠處綠影一閃,少女避著剌槐走到他身邊。將手中的鐵鍬了過去,那漢子接過鐵鍬,在地上挖起坑來。他力氣甚大,而且幹活手腳麻利,不大一會,便挖好了一個深坑。少女蹲在地上,托著腮幫。白淨的臉上兩顆黑眼珠滴溜溜的轉圈。她望了一眼風去歸,問道:“爹爹,你這個人是怎麼死的?又怎麼會飄進河裏?”
那漢子雖然挖坑幹活,但話仍中氣十足,不顯喘息勞累之象,應道:“他這種死法,自然是毒死的,也許是誤食什麼毒物,也許是讓人下的毒。”少女道:“瞧他的麵相,還很年輕,就這樣死了,實在可惜。”
那漢子點了點頭道:“不錯,他命不好,這又有什麼辦法。”完這句,他將鐵鍬在新挖的土上一杵,笑道:“乖女兒,別感歎了,人總是要死的,不過死的早死的晚而已。如果他在這個世上活的生不如死,死對他來,也未必是件壞事。別再瞧他了,要是晚上做惡夢,那可不得了,你退後,我將他給埋了。”
少女‘噢’了一聲,站了起來,向後退了數步,站到一棵剌槐樹後。那人端起插在風去歸衣服上的樹杆,一用力,將風去歸拋入坑中,風去歸的腹貼在地上,一股清水從他口中吐出。那漢子拿起鐵鍬,往風去歸身上填土。
不大一會,一座新墳在那漢子麵前矗立。漢子將最後一鍬剩土灑在墳上,拍了拍手,對少女笑道:“好了,這裏的事處理完了,我們回去吧。”少女點了點頭,那漢子將鐵鍬放在肩上,同少女一齊向剌槐林外走去。少女見風去歸死的極慘,心情有些鬱悶,不時向新墳頻頻回頭。待他走出剌槐林外,向後望最後一眼時,突然怔住,眼晴睜的又圓又大。
那漢子已經向前走了數米,見少女沒有跟上來,忍不住回頭瞧去,見少女站著不動,盯著新墳**,奇怪道:“潔,人都死了,有什麼好瞧的,快走了。”少女指著新墳,結結巴巴的道:“爹爹、、、新、、、新墳的土在動。”那漢子笑道:“盡傻話,土怎麼在動,你不會眼花了吧。”話音未落,少女‘啊’了一聲,轉身向他跑去,臉上露出驚恐之色。躲到那漢子身後,手指向新墳一指,不出話來。那漢子見少女神色不對,也有些詫異,返轉身子向新墳走去,等到了近前,也是大吃一驚,新墳的土果然在鬆動。
少女哆嗦道:“爹爹,那人不會現在變成鬼了吧?他會不會殺死我們?”那漢子道:“別傻話,世上哪有鬼,既使有鬼,大白的怎敢出來。”他話雖然鎮定,但心中也是驚異不已,話語中便略有些不自信。吩咐少女不要跟來,他握著鐵鍬向墳前走去。
到了近前,見新墳上的土又向下沉去,最後靜止不動。那漢子心中奇怪,略一思索,拿起鐵鍬,向土上挖去。少女驚道:“爹爹,你怎麼,要把那人給挖出來嗎?”那漢子應道:“此事奇怪的很,如果不搞明白,恐怕今晚我可真睡不著覺了。”少女心中慌亂,擔心挖出那人後,真的變成一具僵屍,自已和爹爹的命恐怕就要讓他給害了,她有心離開此地,但好奇之下,雖然心中害怕,腳步卻沒有移動半分。
那漢子挖到深處,已漸露風去歸的衣著。原來風去歸在水中飄了幾個時辰,身子早已凍僵,那五生相附丹雖然是劇毒之物,碰到既死,但吃進肚內便是曠古罕見的增加內力的奇藥,不過風去歸不會武功,雖然恰逢機緣被他誤食,腹內丹藥散的內力卻無法為已所用,順著血脈遊走全身,那四種苦楚莫將他毒死,恐怕死了也會讓這股內力將其激活。他全身勁力過剩,既不能引導納入丹田,又不會排泄出去,故此才在山上亂衝亂撞,靠此將體中內力消耗一部分。服下丹藥後他周身力量,所以平常山崖一躍而上。到了最後,體內力道源源不斷從丹田湧出,直衝腦門,他控製不住,漸顯昏迷之狀,這才跌下山崖,隨著瀑布飄流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