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奸男點頭,不可置否道:
“可不是嘛,現在處處都戰亂頻繁,稍微好些的房子都在城中心裏頭,可那些地兒人也多,經過日本人的屠殺,到處血流成河屍橫遍野的,誰還能往裏住,那不是給自己添堵嗎。”
韓東厭惡的看了漢奸男一眼,胸腔裏頭有滾滾怒火燃燒,握緊拳頭逐漸冷靜下來,眼中有冰冷的光芒閃過,後冷冷開口:
“身為中國人,卻拋棄一切不顧殺害同胞的仇恨為其辦事,我該說你生性簡單呢,還是該說你天生惡毒,體內住著魔鬼,才會對殺害同胞之恨不聞不問毫無反應。”
沉默良久,漢奸男才有些無奈的回答:
“反應?你覺得我應該有什麼樣的反應?”
莊木凡搶先一步,開口道:
“自然是忍辱負重找準時機下手了,就算用命去拚,都要報仇。”
漢奸男笑笑,如果韓東沒有出現錯覺,有那麼一瞬間,他竟從漢奸男眼睛裏看見些許的傷感,不禁猜測他是否有什麼難言之隱。
但轉念一想,願意為日本人辦事兒的人,對殺害同胞的仇沒有絲毫心悸,這樣的人怎會傷感,於是韓東馬上否定了自己先才的想法,
這時又聽漢奸男淡然開口:
“這世界上啊,許多人要走什麼路,要做什麼事兒,要跟什麼人,都是活下去的唯一希望,都是能夠站著自己喘著氣生存下去的唯一希望,你們懂嗎?”
韓東搖頭,不以為然道:
“若是努力活了下來,卻違背了良心,無法安寧的過後半輩子,這樣的生存,又有什麼意義?”
漢奸男反問:
“那死了的意義又是什麼?”
韓東被漢奸男的話噎住,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正好不安分的莊木凡折了回來,抓著漢奸男的肩膀使勁兒搖晃,嘴裏嘀嘀咕咕道:
“蔣嚀歌我的蔣嚀歌啊,你們究竟把她藏哪裏去了?”
誰知道莊木凡這剛問完,門外忽然傳來一名男子及其別扭的聲音,反複聽了好幾次,屋內三人才終於明白,那人一直再重複著‘蔣嚀歌’三字。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韓東與莊木凡迅速起身衝了出去,漢奸男被壯碩的莊木凡撞了一下,往後栽了大大的跟頭,‘哎喲’一聲爬起來就跟著兩人往外麵衝。
漢奸男這前腳才剛踏出門檻兒,就看見莊木凡掄著拳頭往一名日本兵臉上砸了過去,二話不說就躲得遠遠的,誰知道想象中的血腥畫麵並沒有發生,那士兵不但沒有對莊木凡怎樣,甚至還擦掉嘴角的血就畢恭畢敬伸手往後麵指指點點,一口一個蔣嚀歌的喊。
“你這小日本說的啥玩意兒呢,趕緊告訴我蔣嚀歌在哪裏,不然我弄死你。”莊木凡又一次揪住士兵的衣領,韓東卻趕緊阻止:“他似乎要帶我們去什麼地方。”
“是嗎?”莊木凡問,日本士兵滿臉堆笑,嘀嘀咕咕也不知道說了啥,隨後他放開手,日本兵就嘀嘀咕咕邊說邊往前走,莊木凡與韓東對視一眼,兩人一同轉身,望著躲在角落的漢奸男。